“老头儿”笑了,满脸堆着皱纹,我这时才发现,他的年龄或许没那么老。
“这季节去东北旅游玩儿的,可没多少。”老头儿笑说,“看你脸白细发(嫩),又不像是东北人,应该不是回去走亲戚的。”
我也笑笑,“大叔整差了,我还真就是半拉东北爷们儿。”
老头儿一听我这标准的东北话,愣了愣,开始大笑,“看走眼了,走眼喽……”
随后他表现得很健谈,但话里话外总在打听我此行的目的。我绕着话题东一句西一句,连自己都云山雾绕的,老头儿只是打哈哈,一直唠到傍晚临近。
我去了餐车吃晚饭,回来的时候发现那三个人正凑在一起小声说着什么,一看见我又不说了,只是那个年轻汉子偷瞄了我手中的皮箱两眼。
他们再次用了黑话,大概意思是晚上动手。
凌晨,我起夜去厕所,当那年轻人正要撬开我皮箱的时候,我又出现在了他们身后,三个人吓了一跳,但反应也很快,马上前后分开,已对我形成包夹之势。
年轻汉子手里攥着刀,凶狠地瞪我,“小子,你是‘假皮子’?”
他怀疑我是便衣,我说不是。
老头儿笑了,“不是?你怎么能听懂行话?”
我说,你们不是也懂么?难道都是“假皮子”?
“少扯没用地,快说,盯我们多长时间了?”年轻汉子凶相毕露,原来他们以为我是盯梢儿的警察。
我笑了,“‘假皮子’我不敢当,但‘真皮子’倒真看到几位。”说完,我侧到一边,三个人这才发现,前后的过道里已经围上来乘警。
三人脸色大变,老头儿叫了一声“扯呼!”,当先冲到车窗边,一个鱼跃就跳下了车,另外两个家伙也不含糊,随之而出,转瞬就逃了个干干净净。
乘警们打开了三人落下的行李,在里面翻出了不少东西,军铲、砍刀、绳索、指南针等等等等,甚至还有一只短筒猎枪……
那年头过火车站的安检不像现在这么严,稍使手腕就能把这些东西带上火车。
列车长很感激地和我握手,说幸好有我及时举报,才没让这些危险品流下车。同时也很好奇,问我是怎么看出他们有问题的。
我本想说,其实我也当过警察,但还是忍住了,只说能听懂一些东北俚语,他们好像要到什么地方干见不得人的勾当。
一个年轻的乘警又要继续开皮箱,我马上接过来,“对不起,这个是我的。”小乘警看到我的行李很小,但拎起来不轻,他似乎有些疑惑,直盯着皮箱看。列车长笑笑,带队回去了,只是在临走之前拍了拍我的皮箱,“小同志,睡觉得精神点儿,夜间车上可丢过东西。”
两天后,我到了终点,又坐了三个多钟头大客,终于回到了那个阔别六年的小县城。
接站的是吕尧,他这个人比较稳,要是换上杜龙彪和齐业民,或许早就把我扑倒在地了。
他说杜龙彪临时出任务,齐业民一边忙活工作,一边抽空准备婚礼,都没时间接我,只能派他全权代表。
我问朱小满呢?也出任务?
“任务更重!”吕尧说,“婚礼可少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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