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斗转星移,转眼已到了光和五年,即公元182年。
司隶,雒阳城西北,五个人骑马行走在大道上,马速缓慢,踢踏踢踏的声音仿佛在散步一般,优哉游哉。
当先二人,一人身着劲装,姿态挺拔,面容刚毅,浓眉大眼,行进间正气凛然,言谈举止颇有大将之风;另一人穿着文士服,身材瘦削,面如冠玉,目若朗星,举止从容,浑身散发着娴雅名士之风。
后三人中,为首者乃一中年男子,穿着颜料普通但是只要细看便知较好的麻衣,神色严肃,不苟言笑,骑马在后,跟随前二人的距离始终保持在一定程度,既不向前,也不落后。后二人则是一副小厮打扮,又落后一个身位,或许是中年人表情严肃的原因,两人一直紧紧跟随,未敢交流。
看着当先二人相谈甚欢,不时哈哈大笑,中年男子的眉头更是皱上三分,转身对后面两人说道:“此次去接蔡先生,事关重大,本不该节外生枝。但是老爷又让两位少爷跟随,游历一番,那说不得我们肩上责任便更为重要了。你们平时可要提高警惕,莫要出什么变故!”
后两人对视一眼,恭敬地答道:“我们省得,卢管家放心!”
这位中年男子便是卢忠,也就是卢植府上的管家,后两位则是卢植府上的家丁,至于当先两位,自然便是许烈和卢方了!
“阿烈,你说,既然父亲让我们去接蔡师回雒阳,为什么又要让我们借此机会游历一番,好似并不着急啊?”一身文士服的卢方问道。
“这有什么着急的?蔡师当年大赦天下时就已是无罪之身,只是因为得罪了一些人,所以避祸江东而已,况且这么多年了,也没出什么事,几乎都没人知道,这次要不是羊续先生与老师交好,老师也不知道啊,所以说又没有危险,着什么急啊!“
”再说了,就算老师想帮蔡师重回朝堂,总也要时间吧,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大将军何进渐渐地能够和宦官分庭抗礼了,但是要想让蔡师再做官,指不定有多麻烦,毕竟当初陛下可是说了‘不得以赦令除’,后来能赦了就算好了,要再进朝堂,恐怕很难!”
许烈说完后,四处瞄了一下,凑近卢方,压低声音说道:“我甚至认为只要当今陛下还在,蔡师就别想再上朝堂了!老师对陛下抱的期望太大了啊!”
若是当今天下其他文士见他说出如此言语,即便是卢植,说不得也要斥责他一番,骂他大逆不道!但是卢方与许烈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对后者的言行无忌早已是司空见惯,倒也并不怪罪,接话说道:“难怪父亲让我们跟着忠叔一起,顺便游历。阿烈,你真厉害,我就想不到这些!”卢方笑着说道。
许烈摆摆手,说道:“方哥,你是温润君子,你的才干是用来治理一方的,这些东西知不知道有什么要紧。这次我们先去颍川,见识一下这传说中的英才辈出之地,然后坐船下颖水,在项县登岸,然后骑马先去我家,虽然前不久才回去过了年,但还是有些想家了,我们快些走吧!忠叔,我们快些吧!”向后招呼了一句,便微微策马,加速前进了。
卢方见他如此,温和一笑,也不反驳,策马跟了上去。卢忠见两位少爷说快就快,倒也没什么抱怨,毕竟这两位都是自己看着长大,此时就像看到顽皮的后辈一般,快速跟了上去。
……
一行五人走了几天,在颍川境内的几日,倒是许烈他们看到了些不一样的东西,或许是颍川真的文学氛围比较好,名士家族比较多,通过光晕效应,连带着普通百姓都比较谦让懂礼,或许他们并不知道一个行为意味着什么,但是他们却会去做,少了很多争斗和乱相。
“在颍川当官应该是大汉最轻松的地方官了吧!”许烈如此想到。
这一日,许烈一行来到了阳翟,本来准备直接去岸边坐船下颖水,但是许烈突然想起一件事。
“郭嘉不就是颍川阳翟人!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一定得见一见才行!”许烈如是想到。
自从许烈送蔡邕北上时深刻体会到皇权的压力,之后便开始有所行动,虽然年幼,但是每年回家时总会提醒父兄对族人的训练和财物的储备。
“方哥、忠叔,我想要听说阳翟有一个叫郭嘉的人,是个奇士,我想去拜访一下,我们晚一点走吧,如何?”许烈当然不会说他知道郭嘉是才策谋略、世之奇士,那样根本圆不回来。
卢忠想了想说道:“既然老爷说这一路其实也是两位少爷游历之行,那自然是可以的,不过希望烈少爷不要耽误太久,毕竟我们还是有重要事情的。这样吧,今天我们就先找地方住一晚,明天再走,大少爷认为呢?”说罢,转向卢方。
卢方性情温和,之前又被许烈告知了那些事,明白不用着急,自是无可无不可,因而便答应道:“这些事忠叔安排就好了,我们就留一天吧。”然后又转向许烈,说道:“阿烈,你什么时候还听说了颍川的人啊?我怎么不知道?”
许烈见状,遂打了个哈哈:“我们虽然一起学习,但又不是一直都在一起,你不知道不是很正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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