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一晃新兵训练就要结束了,张一真心里酸酸的,他就要离开朝夕相处的战友,分到不知哪个连队,以老带新才更能发挥战斗力。

张一真对那无极刀法很感兴趣,虽然爹教的刀法自己挥舞自如,但无极刀法更适合杀小日本子的实战,无极刀法没有多少花架子,撩

、劈、砍,狭路相逢拔刀刃朝上只一撩,刀顺手孤形划过,就这招就够鬼子喝一壶的了,其实,喝什么一壶,脑袋瓜子差不多就掉下来。

讲起大刀让鬼子喝一壶,新兵班长尤战洪总是阵阵有词,张一真没见,总说他大吹大擂。

“是真的,新兵蛋子。”新兵班长尤战洪知道自己说错了,几个月的时间带新兵训练,他习惯了。他不好意思地笑笑,看一眼张一真,张一真面露微笑看着他,“叫吧,叫新兵蛋子,现在听来倒很亲切的。”

感情是时间的积累,仇恨同样时间的发酵。当如同师徒一样的两个人坐在一起,不久就要分离,内心的不舍也许只有母子可以那么真切地体会,战友情往往就是这样纯真,随时可能的战争让他们没有时间考虑个人的恩怨,共同的敌人把他们也把中华民族团结在一起,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将侵略者赶出去,脑袋瓜子别在裤腰带上,也许明天就再也看不到初升的太阳,你死为我,我死为你,都为了一个大家,还有什么恩怨可讲。

同样是时间,让他们这些热血男儿充满了仇恨,占我领土还不断挑衅,这可恶的小日本子就在对面,时间累积着仇恨。

尤战洪看着不言语的张一真:“嘿,你想什么呢?”

“一个是想家,想我爹,想我姑姑,还想再听一遍你那英雄故事,我好学学做你一样的英雄啊!”

尤战洪不好意思地摸着脑袋,冷不丁打一个寒战,张一真抬眼远望,大好河山笼罩在冬日的薄雾里,蜿蜒的长城模糊在眼前,看着看着张一真不知为什么一阵心酸,他想起了高麻子,想起也许瞎了一只眼的高路,想起刚来部队时那回荡在长城内的炮声。

“班长你冷了?”张一真悄悄抹一把眼里的泪水,凑到班长身边,抱着他的肩膀,“讲下吧,分到连队也许久不见,想听故事还得找你。”

“我先声明这不是故事,是真事。你说我是英雄,可没有人封我啊!英雄不英雄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次杀小日本鬼子真他娘的痛快。那时候我还是一名战士,上级在各连队抽调一批使刀好手,我被挑选上了。我们拿着大刀带几颗手榴弹趁夜色摸到敌人的驻地,这是一骑兵队,战马拴在大街上,鬼子们正睡觉。杀死放哨的开始扔手榴弹,炸死一批小日本子,冲进屋里把还没来得及穿衣服的小日本子一刀一个真过瘾,后来我们把房点着了,日本鬼子看到火光来增援,我们照样用大刀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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