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这些,看外面的护卫还在忙着,文宓把李达唤进来。

“小郎君可还有需要打点的行装?”李达早在外面听到文宓在房间里折腾,可是文宓一直没吩咐,他不好进来。

“李伯,不用劳累你,我已将行李全部放进箱子里了。”文宓指着三个箱子对他说。

李达看一眼外面,躬身说道:“小郎君切莫如此称呼小的,小的愧不敢当。”

文宓闻言一愣,旋即明白这是主仆有别,只是他刚穿越过来,实在是不明白这世间的称谓,以前小文宓不懂事直呼他兄弟二人李达、李耳,他看着这个苍老疲惫的老家仆,实在是叫不出口。

文宓想了想,说道:“李伯莫要这么说,自我出世你便照顾母亲与我,这些年一直在家中勤勤恳恳做事,与长辈无疑,尊称一句也是应该的。”

文宓说完,看他还要说话,接着说道:“这三个箱子里都是我师傅留下的一些宝贝,劳烦李伯一路仔细照看。”

李达早看到三个箱子都已经上锁,知道都是重要物事,这才没让他来收拾。

李达答应下来,又看了一圈房内其他物事,说道:“小的看这房内还有旁物,小郎君是否要带走?”

文宓没想着带这些破烂,听他这么一说,反问道:“我正在考虑,不知车上能否装下。先装这三个箱子,一个是师傅的遗物,另外一个是师傅留下来的美酒。”

“酒?”李达原本想劝,听他说是师傅留下的,便改口说道:“小的先让大郎二郎装车试试。”

李达说完,转身准备吩咐李达李耳来装车,无意中看到门后的牌位,停下来说道:“小郎君,这两个牌位总是要带走的,还请小郎君放进箱内。”

文宓闻言去看,是他师傅和学长的牌位,先前并没放在心上,笑道:“便跟师傅的遗物放在一起吧。”

文宓刚想去取牌位,听李达又说话了:“小郎君容禀,有件事或是小郎君疏忽了。”

文宓很是好奇,主要是担心在哪里露馅:“何事?李伯但讲无妨。”

李达走近两步,低声说道:“小郎君或是忘了,师傅的师字犯了避讳,在这边陲之地或是无人在意,在京都千万莫要说这个字?”

文宓惊讶不已:“避讳?什么避讳?”

“小郎君或是忘了,如今皇帝陛下的伯父名唤司马师,皇帝陛下当年登基时追认他亲父为太宗文皇帝,他伯父为世宗景皇帝,又提出司马氏祖上九位先祖的名字为讳字,师字便是其中之一。”

文宓听完,垂首无语。他早听说过古代避讳皇帝的名字,比如李世民的民字,要改成人。可这师傅的师字怎么避讳?

李达听文宓发问,说道:“小的只知道府中二郎君便是称呼启蒙先生为先生,小郎君也可如此称呼。不过,由于老先生已经过世,小郎君在旁人面前提起时需尊为:家先傅。”

家先傅?把师傅的师改称傅,先字是对逝者的惊称。这倒也行。文宓想了想:“那如何称呼别人的先生。”

“令傅。若是已故去的,便要在中间加个先字。其实,小的称呼老先生要称尊先傅才对。这是礼节,不可破。”

文宓点点头,表示明白,这称呼虽然绕口,习惯就好。

李达最后补充一句:“至于别的用法,小郎君可在回府后请教君侯,现下记得尽量回避这个字便了。”

文宓知道李达的学问有限,便不再追问,记下这事。

李达顿了顿,说道:“还有一时,小郎君今日猎得的这……凶兽,须得叫大虫,这是为避讳尊叔父的名讳。”

尊叔父?我叔叔,咝,是有个叔叔,叫文虎。额,难怪今日剥虎皮是几个护卫都是欲言又止,原来还有这个避讳。

我勒个去,我没事打老虎做什么?

文宓腹诽着,转身去整理师傅的牌位。

李达帮着文宓放好牌位,又问:“小郎君,这位老先生何时过世的?”

“一年多前。”文宓没想到他会问,急忙读档,问完觉得奇怪:“李伯为何问起这事。”

李达说道:“小的先前未见小郎君替尊先傅着丧服,这才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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