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坐了她和白桃之桃后还很宽敞,车围是厚厚的羊毛织毯,身下遍铺了黑色熊皮褥子,皮褥子上又分铺了四个白色的长毛兔皮垫子。

华锦不由摸了摸身下毛绒绒的兔毛垫子。

车厢中央还摆了带抽屉的梅花朱漆小几,几上茶壶茶具俱全,拉开抽屉还有针线、帕子、靶镜、胭脂水粉和象牙梳子这类闺阁女子常用的小玩意。

听着车辙声,华锦不得不承认,这古代的马车虽是华丽但却是她坐过的最慢的一种交通工具。

此次去安阳镇的庄子,车程大概需要三个时辰,罗氏一共安排了四辆马车。

最前面一辆坐了哥哥华琛,第二辆坐了华锦,后面跟着的两辆则坐了丫鬟婆子还装了一些物品,另外还有十几个护院、小厮骑着马护在马车周围。

华锦掀开车窗围一角,露出小小缝隙,看到哥哥的马车已经拐出了章府所在的太平巷,自己的这辆紧跟其后。

虽然古老的建筑与记忆中的重合,但是华锦不得不承认,这里确实是一个再陌生不过的世界。

放下窗围,华锦靠在车厢上,不由看了一眼身边的两个丫鬟,想起还有事情要交代。

“白桃,之桃。”她唤道:“对于刚刚的分配,你们可有什么意见?”

因为菱香的到来,她有机会将自己屋里重新洗牌,可是她目前想倚重的两个人是否明白了她的用意呢?

白桃微微垂下了头,“姑娘,白桃只要有机会近身伺候姑娘,就知足了。”

华锦知道白桃是个再实诚不过的人,不善言谈,以前的华锦总是嫌弃她木讷。却再不会知道当她闭上眼的时候是谁哭红了眼日夜守在身边。

华锦点头,看向之桃,知道她想必是有话要说的。

果然,之桃用手搅着帕子,抬起眼睑看着她,“姑娘……”

她有话要说,可是想起以前五姑娘总是嫌她话多,这两日刚刚有些改善,不免顾虑起来。

华锦也不勉强她,浅笑开口,“你们不要看我是不是把重要的活计都交给了她们,而是要看我把谁留在了身边。”

此话一出,华锦看到两个丫鬟的表情明显比刚刚振奋了一些。

便又接着道:“我屋里无论是公中给的月例银子还是衣裳首饰,或是明面上母亲的那些陪嫁,是祖母不清楚呢,还是罗氏不知道呢?”

而后,她看到更机灵一些的之桃显然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姑娘,您是说……”

“既然是明面上的,就由她们管着去吧。”

说到这里,她再不多说什么,头靠着车厢闭上眼睛,因为这种颠簸实在让她感觉不舒服。

很多事情还是得一步一步来谋划。

泓浵院正房一切如昨。

罗氏去朝晖院请安回来,佟姨娘便服侍着罗氏用了早膳。

佟姨娘离开之后,玉屏则低眉顺目的过来奉茶,“二夫人,您喝茶。”

罗氏却不接茶,紧紧的盯着玉屏的脸蛋,又看到她脖颈处露出的那一片斑驳暧昧的痕迹。

她劈手打在玉屏的头上,白玉扶苏花簪子应声落地,碎成两半儿,而刚刚梳好的妇人头散落,乌黑的长发披散开来。

此般境况,玉屏仍紧紧的握着茶杯,热茶溢了出来,烫得她满手通红,“夫人,是奴婢蠢笨,还望夫人不要生气。”

罗氏解了心头的一口怒气,摆了摆手,“去杜妈妈那里领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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