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人带来了!”果不花上前回禀,转而吩咐将廖蘅带进来。

戚皇后面无表情的呆坐着半晌不发一言神色中多有诡变,自十三岁入宫,而今风雨飘摇数十载又回到了原地,自己竟然连个婢女也留不得。心酸与压抑一并浮上来,但觉嗓子眼满满的苦楚却又无处吐露。

果不花察言观色猜测皇后这会子必是舍不得观月离开,这么多年来难得有个得用的奴才,谁能想到还要亲手送她出去。

“她虽是个奴才,可言谈举止自带一股江南名门闺秀的味道,多少年不曾见到了。你说本宫是不是老了,人说当你开始回忆过去的时候便是衰老的时候。“戚皇后一一道来,面上浮出几许梦幻的笑意,一如当年她作为个懵懂的小姑娘踏进宫门之时。

“在老奴眼里皇后永远都是倾国倾城,何来老了之说,是您日夜操劳太过疲惫才对。”果不花见皇后没有喜色反格外沉重不由得也随着慎重揣摩应对起来。

眸光一转看到旁边的廖蘅,刚才的迷茫与伤感转瞬即逝,都是这个人给自己惹了这么多麻烦。

“拖出去!”果不花察言观色立刻忙命令道。

戚皇后却扬手阻止道,“慢,留着他,待得玉兰苑的献礼完毕就放了他。”

“这是为何?”果不花吃惊兼而疑惑的问道。按照主子一贯的习性,但有忤逆者必格杀勿论,今日却又为何手下留情?

“娘娘放心,廖家现在已是无人,即便我们除了他想来也无人会出头替一个已经无依无靠无权无势的人说话。”

“他确实已经再没有廖都当年的威势,可怜堂堂太保府往日是怎样的威风八面,谁知也沦落到今日这般凄然模样。只是现在形势于我们不利,巴朗与大皇子那边有无数只眼睛都盯着延禧宫,一步行差走错都会落下把柄。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我不得不防啊!”

果不花听的连连点头,到底是皇后思虑周祥,遂吩咐道,“将人带出去,随意找个地方安置了,待得事情办妥后再放了。”

下面的人忙拖了廖蘅出去,这厢戚皇后遥听着外面丝竹管弦又起,且比刚才的还要欢快心中已有了五分把握。

游乐眼见得廖蘅被带走,可是原定的计划却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待得轮到太保府敬献之时便代为上前回禀道,“今日中秋月圆之日,少太保有感老大人新逝于是多饮了几杯,微臣代其向皇上请罪。”

提及廖都,顺帝不由得生出几分恻隐之心,一代老臣未死在朝堂之上反含冤惨死,实在是人生一大憾事!

“无碍,由少太保去便是!”顺帝敛容道。

游乐忙又谢恩,这才道,“少太保也为皇上准备了一份薄礼,请看!”

说话间从门外进来一队身着彩衣的女子,个个婀娜多姿,人人蹁跹舞步,看的一众文武大臣目瞪口呆。如此人间尤物,世上仙姝,若不是自己眼花就是连脑袋也迷糊了。

“皇上,您尝尝这个。”天女娘娘手心捧了颗荔枝送到顺帝嘴边,却见其双目如焗痴然而立,顺着其目光望将过去也不由得暗自吃惊。

一时间管弦丝竹齐奏,那些彩衣女子们姿态各异无限娇媚,随着鲜花盛开般的灿然笑容变戏法般的从中间冒出个白衣女子来。但见其时而飘然而起,时而翩然而落,仪态万千舞姿绝伦。尤其那一双美目似真似幻引得人无限遐想,偏她又含羞带怯时不时隐入花丛故意躲将起来。

“好好好!”连说了三个好字,顺帝几乎是忘乎所以的迈步走下来到白衣女子身旁,谁知众彩衣女子又如花瓣闭合挥袖而聚,瞬间不仅那白衣女子便是连皇上也没了踪影。

众人正自愕然若失,“献礼仪式完毕,众卿告退!”胡文怀抱拂尘高声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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