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一路只是陆惊梅看燕渡整个人都沉默了所以想要逗逗燕渡才故意怼他,没想到燕渡不仅不还嘴了,反而被她怼完之后更沉默了。她才是应该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的人吧。

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能让燕渡一个毒舌话痨的放浪形骸的美少年变成如今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来的闷骚木头。

“燕渡,你这三年到底是怎么回事,莫不是我不在京城你被哪个京城姑娘玷污了清白?”陆惊梅存心想要问问燕渡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又怕语气太过严肃让燕渡感觉不舒服,所以随口加了一句调侃。

“没事。”燕渡又是雷打不动的两个字。

陆惊梅一听是气的捏了燕渡的脸,一双狐狸眼微微的眯起,“你是不是真的结巴了,你要是结巴了我就给你扎两针把你扎回来,保证你针到病好。”

不过燕渡却沉默了,因为他不知道怎么说,该怎么告诉陆惊梅,在两年前陆惊梅失明入谷之后的第一年他突然把望帝京喝出了味道,是一种能慰藉人心思念的甘甜。他该怎么跟陆惊梅说,他嘴硬的说了不心动却又忍不住色授魂与,情根深种。

“燕渡……你真没事吧?”陆惊梅见燕渡的目光整个黯淡下去,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所以让整个人的情绪都低落起来。

燕渡不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陆惊梅。在陆惊梅去药王谷的三年里他已经习惯了沉默。无论是面对唐瑜的调侃还是陆修竹的愤怒,他都学会了保持沉默的态度。

像是很久之前那样,像是陆惊梅幼时马场上的那个温暖的拥抱一样,陆惊梅纵身跳下马背,将燕渡拉入自己的怀里跌落到药王谷沿途的一片草地上。

燕渡被陆惊梅抱在怀里浑身僵硬,三年的时间造成了两人记忆太多的空白,突然发现记忆中的陆惊梅变了个模样,真正没有反应过来的人是燕渡。

顺了顺燕渡的墨发,摸着燕渡的头。陆惊梅知道现在的燕渡肯定满心的困惑和不知所措。他整个人僵直的像块木头,却还是固执的偷偷用胳膊撑在草地上害怕压到陆惊梅。

“你不用觉得无法面对我。你的反应我都知道是为什么。”陆惊梅笑了笑,被岁月惊艳了的五官透出了一份张扬的色彩。“你本就不欠我什么,反而是我该谢谢你惊艳了我整个皇城的童稚岁月。”

燕渡把胳膊撑高,低头注视着陆惊梅,流淌而下的长发与陆惊梅的银发交缠。他就这样等着,等着陆惊梅接下来的话,眼睛里又重新染上希冀的颜色。

“所以你不用在意皇宫里我说的话。你可以正视我,不必纠结过去说过的那些对我没有儿女私情的话。因为我同样对你没有任何想法,我们可以坦诚的面对彼此,做一对知己不也是很好吗?毕竟知己难求。我这回京有事要办,所以先拜托你装作与我两情相悦的样子,你要是不愿,也不必勉强。”

此时的燕渡如坠冰窟,陆惊梅的那句对他没有任何想法像是一把带着倒刺的弯刀剜在他的心口上,在陆惊梅拉他下马的时候狠狠地刺进去,然后现在被拔出来,连着燕渡那颗本就冰封了的心脏也被捣烂,成了不忍目视的渣滓。原来,他的情种刚种下,陆惊梅那边却是寸草不生的荒漠。

“不用。我可以与你……两情相悦。”私心没有说出假扮那两个字,燕渡苦笑着摸了摸陆惊梅白皙的面庞。“你想得到什么,想摧毁什么,你的想法我都会帮你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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