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中,陆思琪拿出一卷几经摩挲的羊皮,抖开羊皮,上面用寥寥笔触勾勒出一人的模样,高挺的鼻梁,看起来多情却总是多情的桃花眼,分明是燕渡的模样。

状似无心的点按着画像的唇瓣,不一会儿那唇畔就染上了鲜血的颜色。

“有的人喜欢一个人,想着成全,有的人喜欢一个人,想的是占有。你不是我的,就不如毁了,让你消失了,不是我的也不是别人的,这最好。总比我看着你跟别人好。”

她幼时,常听她生母说陆征的好,陆征的温柔,一副小家碧玉的温柔模样。看起来像是真的爱上了一个人就愿意为这人洗手作羹汤,生儿育女了。

但陆征的目光似乎从未在她生母的面庞上停留过。她们母女,过的倒不如一条狗。

陆思琪目光触及院子里种着的几株鼠尾草,像是回到了上一世的小院。她生母虽为药女,但是性格极为柔弱,纵使懂得医毒之理也从未用到过别人身上。

那一日,看着自己的亲生母亲死在自己精心准备的药下,陆思琪哭哑了嗓子,只为盼得陆征的一个回眸,一个关切的眼神。

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一句:“打发点钱埋了吧,叫什么来着?郑……郑氏就得了。”

陆征摇着手一脸不在乎的样子,像是最后一根毒针插入了她本就粹满了蛇蝎之毒的心肠。好啊,既然这样,咱们就都不好过算了。

她的生母叫郑小婉,温婉了一辈子,对夫君,对女儿,死后就落得这个下场。那她为什么还要听信她生母教导的与人为善。

这个世道,本就是踩着别人上位不是吗。拿着别人垫脚,才是走的最稳妥的。

天齐教内,岳逐尘接到陆思琪递来的消息,冷笑着抖开大氅披在身上,走出正堂。岭南的天气比不得上京,上京只是天气微凉,岭南已是一片萧瑟的景象。

“陆思琪这个女人用我做棋子还真当我不知道了。”岳逐尘端的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语气中的不屑让旁边的属下低了头不敢言语。

这几个月来,教主的情绪愈发的不稳定,夜半时分还经常听到教主痛苦的嘶吼,但无人敢管。

陆思琪身边的那个黑衣人出现在岳逐尘身旁,递给岳逐尘一张字条,岳逐尘打开细看后一掌拍向那黑衣人。

黑衣人微微闪身便轻易躲过,雌雄莫辩的声音吐出一句:“字条上的事情都是真的。这场大战,教主确定不要掺一脚吗?”

“参不参与是我的事情,也轮不到陆思琪这种女人来指使我。”撕掉手中的字条团成一团随手掷在地上,那一瞬间的失态似乎并未在岳逐尘身上出现过。大氅领肩上的狐毛随着岳逐尘的动作颤动,任谁看都知道岳逐尘已然动怒。

“教主不必多想,主人只是想合作。”

黑衣人恭敬的半弯着身子,谦卑的像是要低到尘埃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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