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靖安端起药碗,头昏昏沉沉,她瞥了一眼被瓷片割起的刀口,每轻微地动一下,那刀口好似便要裂开得更大。“公主,这些日子千万不可使手臂碰水,也不可举重物,更要忌口生冷荤腥。”
萧靖安默默点头,“靖安公主……”
萧靖安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外面怎么这么吵?”
丫头断过药碗,“不知道是哪个房里的丫头,这么没有眼力,见公主大病初俞,还在喧闹,这不,已经在外面跪了半天了,赶也赶不走。”
萧靖安无奈地摇头,“让她进来,既是跪了这么久,一定有难言之隐。”门轻轻推开,一个衣着狼狈的女子赶忙跑进来,一下子跪到萧靖安腿边,“二公主,大公主被人抓走了。”那丫头泣涕满面,说话含糊不清。
“你在说什么?话不可瞎说。”萧靖安端坐在木椅上。
“是真的,奴婢亲人所见,整个芳汀殿都被围住了,奴婢,奴婢是从后墙跳出来的。”那女子开始摸眼泪,难怪这丫头走路都踉踉跄跄的。“太医,赶快给这姑娘看看腿有没有伤到。”
那丫头道了谢,“今日之事,椒房殿的人都不可说出去。雨烟,我们去芳汀殿探探。”
“不可,公主你身子……”萧靖安摆了摆手,“走。”
为了不打草惊蛇,萧靖安独自去往芳汀殿,仅携着贴身丫头雨烟撑着灯笼走在深深的长巷中。
走了不久,便到了芳汀殿,门外站着几个守卫,伸出手禁止萧靖安通行,“靖安公主怎么深夜造访,您身子不知好些了吗?”
“屋子里有些闷,我出来走走,顺便来谢谢玉轩公主前日给我送的参汤。”萧靖安微微笑着,“不知大人可否通融一下。”
“靖安公主,玉轩公主身体抱恙,您晚些再来吧。”萧靖安知趣地点点头,便带着雨烟走了,“公主,你怎么不进去看看?”
萧靖安紧紧拽住雨烟的手臂,她身体有些不爽,额头渗出了些虚汗,“看来那丫头说的是真的,整个芳汀殿一点火光都没有,定是被查封了。”萧靖安忽然站定,“雨烟,你赶快去苏府,亲口告诉苏将军,将树守京都之外三百里处的军队引到苏府。”
雨烟看着满脸虚汗的萧靖安,一动不动,“快去呀,事关重大。”萧靖安用尽全力推开雨烟,雨烟顺势小跑起来,萧靖安扶住宫墙,大口喘气,身子不住地抖。
一个有力的手臂一把拉住了靖安跌落下去的身子,使她不至于跌倒。
“放开我!”萧靖安对着男子怒吼,路振恒只好轻轻放手,“没想到,你这种卑鄙小人,也有忠义之人护你。”
路振恒微微一笑,“上官昱成是我冒死救出的,又有什么理由背叛我呢?”
上官和路振恒是幼时的玩伴,二人情同手足,已不仅是门客与主人的关系。路家被屠早与沈家,那时上官不顾父母反对,冒死为路振恒送粮送钱银。后来沈家也难逃饿厄运,路振恒动用一切关系保全了他。
萧靖安身子一下子垮了,被人轻而易举地驾起来,毫无抵抗力,只得被人扶回宫中。昏昏沉沉之际,她只能在心里祈祷,苏延卿可以把军队调过来,千万不要误事。
看着渐远的车轿,路振恒方才转过身,迈入黑暗之中。
天空微微泛起白光时,监狱的门响了,上官昱成抬起头,迎上了路振恒柔软的目光,他洒下冷冰冰的话,“你真的不走吗?你要气死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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