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成这边回了洗砚居,却见表少爷正换了衣裳要出门,

“表少爷您这是要出去?”

“嗯!你到那儿去了?”

砚成低头道,

“前院里管事的发月钱,小的去领了!”

“嗯!”

孙绍棠不疑有他,点了点头道,

“今日我要赴同窗会,怕是要一晚不归,你便不用跟着去了,明儿一早到漆树巷我师兄家接我!”

“是!”

砚成心里暗喜,他正自愁着不能将那金钗神不知鬼不觉的拿到手,立时便有机会在眼前了,当下助孙绍棠收拾妥当,恭送他上马车,眼看着走远了,才回转洗砚居,打开那暗格一摸里面空荡荡却是一样东西也无,心下顿时一慌,

“怎得没有了?”

砚成又四处寻摸,这床与大少爷那边造的一样,里面的暗格他与砚生两人俱是一清二楚,便是大少爷要找什么,都要他俩人才知道,

“难道表少爷把那根金钗带走了?不能啊!”

他犹不死心又仔细把这床上上下下摸了一遍,也没有找到,心下不由有些急,幸好时间充裕任他在这屋子里仔仔细细的翻查了一遍,终是在那书桌的小暗抽里把那东西找了出一,拿在手里心下也知,表少爷这是防着他呢!

“表少爷倒是真小心!”

砚心把金钗小心翼翼的放进怀里,去见了林老爷。

林老爷见了那金钗,拿过来在手里掂了掂,他对这女人家的东西也不精通,倒想到林玉润先前所言,天凤楼的用料实在,金闺坊的式样新鲜,这钗子成色中等,式样倒也入眼,拿在手里掂一掂有些发飘,难道是金闺坊出的?

叫了二等管事林义过来,

“把这金钗拿到金闺坊,查一查是何人、何时所购?”

林义的领命去了,一个时辰之后便来回话,

“老爷,这金钗仍是金闺坊里所出,是月前一位姑娘自备了翠料,做了这样一对儿的金钗!”

“月前?是那里的姑娘可有问到?”

林义道,

“掌柜的不肯说,小的使钱买通了一名伙计,言说东西做好了,是送到桃仙居一位叫小桃儿的姑娘手里!”

“桃仙居?小桃儿?”

林老爷冷冷笑道,

“我们家夫人的这位侄儿倒真是个好的,旁的不会,眠花宿柳倒是无师自通!”

恨恨将那钗子扔给了砚成,

“还将这东西给我原样放回去!”

“是!”

待砚成出去,林老爷暗暗松了一口气坐了下来,端起茶水顺了顺气,心中暗道,

“这样的女婿是万万能要的!这还功未成名未就,就已经如此,待到我女儿年老色衰时,岳家还能靠得了他吗?这家里只有钺哥儿一个还算有些出息,却是个心眼实在的,碰上这样子的,不被人卖了数钱就是祖宗保佑了!”

不得不说,林老爷久经商场,这点儿看人的眼力价儿却是十分有功底的,到了这个时候他又暗自懊恼起不该那回夜里心软,答应了家里那河东狮,她家里那姨妹前两日送信过来,说是已经到了沧州地界,自家也派了管事的出去接了,这人接到了府里再翻脸却是要得罪人的,林老爷虽是不想跟孙家结亲却也不想得罪对方,惹得家里这位起了性子跑回蔡家去,蔡家的几位舅爷都不好惹的,闹将起来于自家来说也是一桩麻烦事儿,林家在沧州的产业还有好些要蔡家帮扶呢!

林老爷摸了摸颌下一缕长须,眯眼冷冷一笑,

“自家是不能明着毁诺,但你那好侄儿若是当着人,闹出什么丢人的事儿来,就不是我姓林的不义了!”

想到这里林老爷站起了身,叫了林义,

“你且去桃仙居里,如此……这般……”

林老爷细细交待一番,二管事林义领命而去。

却说这厢,有丫头捧了做好的冬衣过来,

“七小姐,今年的冬装做得了,夫人让各位小姐试试,若是不合身便让绣坊赶工年前改出来!”

林玉润过去打开来在身上比划,对艾叶笑道,

“今年的衣裳倒是做得快,半月就做好了,要是往年没个一月是拿不出来的!”

艾叶也过来看,

“只是这针脚儿却有些粗糙,比起小姐您的手艺却是差远了!”

一旁的小丫头也是嘴快的,

“禀七小姐,我听前院的侯妈妈说,因是衡州的孙夫人这两日便要到了,是夫人加了钱给绣坊,才连夜把几位少爷、小姐的衣服给赶出来的,表少爷的还多做了两套,夫人说了,到时候好让几位小姐穿着一新给二姨母见礼,怕是因为赶功这针脚儿上就有些差了!”

林玉润神情一动问道,

“怎么?二姨母这两日就到了么?”

小丫头道,

“是奴婢听侯妈妈说的,说是前两日孙夫人来了信,已到了沧州界,夫人便命了二管事林重去接了!”

林玉润笑着打赏了几个铜板给小丫头,见她欢喜的走了,心下暗暗算着日子,看来她这前世的婆婆确是十分着急孙绍棠的婚事,一月的路程只走了二十天便到了,倒比她估算的日子提前了不少,只是二姨母这一趟怕是要白跑了!想到这里林玉润便叫艾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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