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阑几个人愉快的回到了木仓胡同,接下来就等着宇文墨池去找他在朝里的人商议了。这么大的事情,不是他独自能盖过的,如果他不尽快行动,明日御史大夫必会参他一本。到时候就不仅仅是香艳的市井流言了,而是修身修徳的大事。而且宇文墨池晚上还要设宴招待夏国使臣,他能利用的时间只有从午时到晚宴这么久了。白卿云已经安排了人偷偷在西陵王府门口守着,也派了两个轻功好的跟着宇文墨池,只要他有任何异动,一定会被发现。

宇文墨池在愤怒中很快就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劲,但也来不及了,不到一个时辰,他的事情在帝都上下已经传了个遍。他这次出来的时候,按信上的要求,连个侍从都没带,他只能自己灰头土脸的先回西陵王府。才回去不久,巫紫姳的父亲太常卿巫道明就愤怒的敲开了西陵王府的大门。

宇文墨池赶快让下人请了巫道明进了书房。一到书房,宇文墨池先给巫道明连连作揖道歉。

年过四旬的巫道明就这么一个女儿,平日里当眼珠子似的守着,没想到竟然着了宇文墨池的道,让他坏了名节。巫道明气的脸色都变了:“殿下,这可不是之前咱们谈好的条件吧?您可没有表明过对小女有什么心思!看来殿下根本没有心思再跟老臣合作了,咱们的合作就此打住!”

宇文墨池一下子急了:“先生,还请您消消气。这次我确实是着了别人的道。但我一直爱慕令千金,只是未能拿下定远侯府的兵权,不敢贸然追求巫姑娘,怕委屈了她。在我心里真的只有她一个,不仅我的正妃之位将来会是她,连皇后之位也非她莫属。”

巫道明知道宇文家的人都是嘴比蜜甜,心比炭黑。可是事到如今,也确实是无可奈何了。先不说,他之前选择了辅佐宇文墨池,在他身上下了大力气,不好再择二主;而且巫紫姳的事情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不嫁给宇文墨池又能嫁给谁?他虽然气的恨不能拿鞭子抽宇文墨池一顿,但最后还是努力的压下了自己的火气。

但巫道明并没有给宇文墨池半点好脸色:“殿下自己不小心着了别人的道不要紧,连累了我的爱女就说不过去了。你怎得这么不小心?!”

宇文墨池听到他最后一句称呼都变了,知道巫道明是动了大气,他嘴里发苦,但也没有办法。只能不停的道歉,骂着自己。给巫道明斟了茶,小心的陪笑。

巫道明也知道宇文墨池素来是个有心计的谨慎人,出了这样的事情,要说全是意外,他并太相信。他倒是很想听听宇文墨池的解释:“罢了。殿下还是讲讲整个经过吧。我估计着明日早朝御史大夫的折子参的就是殿下您了。”

宇文墨池也正在为这件事情着急上火,听巫道明平静下来开始问他事情始末,他心里觉得自己又有救了,急忙把今日的遭遇详详细细的讲了一遍。

巫道明又想了想之前在家里听过的巫紫姳的哭诉,整件事情看起来确实毫无破绽。事发是个意外,在漩涡中的二人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自愿的,完全看不出是有人陷害的样子。但事情必然没有这么简单。巫道明起了身,慢慢踱着步。既然不能从他们二人入手,那事发的那个房间可有古怪?巫道明赶忙问宇文墨池是否在事发后派人去万春楼查看过。

宇文墨渊苦笑着说:“我一回府便派了人去查探,但没有半分可疑之处。也没有下过药的痕迹。”

巫道明听说没有下过药的痕迹倒也不意外,先不说宇文墨池和巫紫姳都是正值青春年少,一时激动确实有可能做下了不该做的事情。就算真有什么痕迹,等宇文墨池回府再派人过去,估计用计之人早已抹干净手脚了。这可真是个高明的算计,难道真的连半分痕迹都寻不到么?

巫道明反其道而行之,既然不能找到任何线索,那么就要看看谁能从这件事情中获得最大益处。可是顺着这条线索,宇文墨池其他的兄弟们都有可疑,尤其宇文墨池被綏帝任了大行礼治丞,绝对是碍了众家兄弟的眼。而且他的兄弟中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基本上每个都有能力埋下这张暗网。

不对,不对,巫道明还是觉得不对劲。这样的动作看起来不光是要对付宇文墨池一个人,也是要巫紫姳不得翻身。朝堂之战,如果没有必要,怎么会牵扯到一个女人身上?如果是宇文墨池其他的兄弟做的,为什么不早点行动?宇文墨池也不是接了大行礼治丞的这一天了。难道之前就没有动作么?

巫道明突然灵光一现,想起当时封于修的事情。听说白依阑得到赐婚的时候,第一时间可是拒绝的,后来是在丽妃的强压下才勉强接受。也就是说白依阑或者定远侯府并不乐意这门亲事,会不会是他们动的手脚?

这么想想确实是有可能,但是定远侯并不在帝都,他的嫡子白卿云也才回来没几天,估计帝都情况还没摸透。总不能是定远侯夫人和白依阑这两个妇道人家下的手吧?这两次的计划都是又准又狠,而且次次都能闹到朝堂,这可不像是女人的手笔。巫道明又有点困惑了。眼前的情况像一团令人窒息的迷雾把他和宇文墨池困住了里面,这种感觉非常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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