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并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摆在明面上说的,可有些事非得摆在明面上说不可。
一旦关系到大多数人的利益时,若那一小撮人还想藏着掖着,恐怕大家都不好过。
现在那青年已经有了干一天算一天的情绪,就是个不良苗头的开端,等到一旦根深蒂固的长在了他心上,再想去掉,就如同在人身上用冷刀子剜肉。
现在大伙都不说,因为他们心中的想法与那青年一样,这才是这类人的劣根所在。
韩琦对于赵贵的话似是早有准备,其实他在刚才就已经和赵贵通了气,赵贵不是笨蛋,反而是个有大智慧的人,现在,他觉得自己的好运才要刚刚开始。
而此时,两名衙门里的人已经抱着厚厚一摞子纸笔放在了韩琦面前。
“赵叔让我说正事,现在小子说的就是正事,我说把厂子送给你们,你们以为我在开玩笑?”
韩琦伸手指了指台下已经议论声不断于耳的众人,佯怒道。
“口说无凭!”
一道粗狂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纷纷循声望去,只见刚才还在训斥青年的王安正一脸无畏的站了起来。
其实此时他的心里已经一根弦已经蹦紧,枪打出头鸟的道理他比谁都明白。
“好,说的好!”
韩琦大笑着冲着他竖起了大拇指,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虽然自己已经和赵贵通了气,可不能什么话都由赵贵来说。
“这就是你要凭据,可敢上来一观?”
“小爵爷可莫想欺负我不认字,老子可是上过私塾的!”
其实王安以前也是富贵人家的子弟,可惜家道中落,现在才过起了苦日子。
说着,王安已经大步流星的走到了韩琦身前,冲着台上的几人拱了拱手,拿起一份按照韩琦意思起草的股权证明一字一句的在嘴里嘀咕起来。
只是越往下看,他的双手颤抖的越厉害,最后竟然噗通一下跪倒在了韩琦的身在,脑袋在地上一阵猛戳。
韩琦哪里受过这等大礼,这不是折他的寿吗?一时间也慌了神,跪在地上给人还了一个,赶紧将已经老泪纵横的王安搀扶起来。
而台上的几人也看傻了,他们刚才还保持着的上层人的优越感顷刻间烟消云散,而韩琦的举动也是将几人看傻了。
这一幕同样被躲在远处的豫章尽收眼底,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看不出是喜是忧。可她此时的打扮,很显然就是刚才在韩琦的办公室里擦桌椅的侍女。
“小爵爷说的是真的,这厂子以后叫大兴厂,这里有三成的利是咱们的,挣多少咱们分多少!”
说完,王安径直走到了自己不成器的侄儿面前,按在地上一顿暴揍,至于有没有人在身后帮着王安下黑脚,就暂且不论了。一边揍着,王安的嘴里还不住的骂:
“混账东西,你就是颗老鼠屎现在都得给老子变香了……”
见他打的差不多了,一群认识的街坊这才上前将两人分开。
已经鼻青脸肿的王福一把抹去了糊在脸上的鼻血,眼里却充满了异样的光彩。
在利益被均分到每一个人的身上是,偷奸耍滑的心思已经彻底从这些人身上根除了,道理很简单,因为他们这是在给自己干活。
见目的达到了,韩琦就将剩下的具体事项交给了徐青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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