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多久没有像今天这样了?

一个人在房间里等待太阳落山。

白天通常是拿来休息的,夜晚才是他们这群看家护院的狼狗活动的时间。

只不过,现在的自己已经不能被称之为狼狗了。

放轻松,文山,你已经不用再做那些事情了。

那只是回忆而已,那里面的男人女人都一样,都是一堆堆生蛆的烂肉,你是你自己。

好好想想吧,你到现在所做的一切,是为了什么?

人是可以自己选择所走的路的,对吗?你也一直在证明这一点吧?

那么性别又有什么关系?你会被性别所限制吗?

开什么玩笑!

文山笑了笑,站起身舒展了一下身体,发出满足的低吟,骨节轻轻地爆响着,太阳已经落山,暮色迅速的覆盖这座城市,他稳步向外走去,熟悉的黑暗就快到来。

“文渊公。”他在楼梯口喊了一声。

一阵微风吹过,身边多了一个人的呼吸声。

“陪我出去一趟,我把我自己的事情解决。”

“是的,殿下。”

文山看着天边的最后一丝光亮,神情中有着一丝留恋,他笑着拍了拍文渊的肩膀,在他的手中把钥匙夺过来。

“上车吧,我来开。”

文渊公愕然,面前这个男人的笑容让他感到十分熟悉,那种亲密而又信任的肢体动作,为什么……

一道高大的身影仿佛在和他渐渐重叠。

文渊低低的嗯了一声,揉了揉眼睛。

轿车平稳的向外驶去,拐上一条偏僻的大路。

“文渊,在我们这里,忠诚其实是一个很虚伪的词。”文山没有看文渊的神情,只是自顾自的说着。

“所有人都在为自己奋斗,都在为自己着想,每个人都想做人群中最耀眼的那个。”

“可是耀眼光芒下的人需要担当更大的责任,人总是盲目的,特别是在周围人的吹捧之下,很容易就忘了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很容易就自我膨胀到觉得反对自己的人都是无脑的蠢货,觉得赞同自己的人都是真正的自己人。”

“那我呢?你怎么看我?”文山笑着看着车窗前的景物,轻松的问道。

“殿下……”文渊不知该怎么回答。

“看到了吧?下属有时候也不知道领袖到底想问什么,他的真实想法是什么?自己是应该实话实说呢?还是经过处理之后隐约的表达自己的意思呢?”

“放轻松,放轻松,你的呼吸节奏变得太厉害了,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我相信你,也希望你能够相信我。”

“殿下我——”文渊急切的想要证明自己并没有不相信殿下。

“不、不、不用解释,我和你之间实话实话就好,如果剩下的十位公爵都像你这样,我还怎么,嗯……指手画脚?哈哈,这么形容自己是不是有点不太好?”文山说着笑出了声。

轿车在路边的小商店停下,文山打开车窗,手指上夹着一张钞票对外面说道:“老板,拿包一百块的烟。”

“要哪种啊?”老板放下报纸,带着老花镜,对着黄色的白炽灯仔细检查了一下文山的钞票,然后问道。

“卖的最好的那种就行,哎——谢谢。”

文山探出车窗外的半个身子重新回来,熟练地打开包装,倒出一支,慢慢点燃。

他并不吸烟,那是指的他脱离那行之后的事情,事实上他比那个嗜烟如命的小伙子更早接触香烟。

只是自己说不出来“香烟可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发明啊混蛋”这种话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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