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箴先前被徐广明一嗓子喊的分神,其实已露了破绽给郑扬,然则二人并非死斗,郑扬也无心在这上面胜过他一招半式而逞威风,便顺势想收手。

此时卫箴眼见谢池春倒地,那模样显然痛苦极了,他从未见谢池春有过这样的姿态与形容,当下从“战场”中抽身而出,也并不是先去看顾谢池春,反倒先钳制住了徐广明。

待拿住了人,再回身去看谢池春,她一张秀美的小脸都泛着白,鬓边盗出的汗珠,叫他知道,徐广明那一脚下了十成的力,是极重的一脚。

卫箴胸口一赌,下了黑手卸了徐广明一条胳膊。

徐广明吃痛惊呼出声来,左臂以一种扭曲又怪异的姿势垂挂在肩膀处,想骂人却疼的连声音都丢了。

“当街纵马,搅扰百姓,现在还出手伤我锦衣卫的七品总旗,徐广明,等着你爹到北镇抚司领你吧。”卫箴面色森然,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

他有心去扶谢池春起身,又怕徐广明再要跑,权衡之下,竟大手一挥,将徐广明掀翻在地,照着他左腿腿窝处便是十成力道下了一脚。

徐广明只觉得眼前一黑,几乎疼晕过去。

郑扬双手环在胸前,嘴角上扬,将一场闹剧看在眼底:“卫大人,谢小旗的伤只怕不轻。徐广明虽然是个孬种,但手上好歹有功夫,这一脚下去,小旗恐怕是要养上一阵了。至于武安伯是不是该到你锦衣卫去领人嘛——”他拖长了音,悠然的步上前,抬腿在徐广明身上踢了两脚,“西厂可以帮你解决这个麻烦?”

麻烦之所以被称为麻烦,是因它出现的不合时宜。

卫箴心下急切,要送谢池春回家去,再请个大夫替她看一看腰间的伤势,可他今天是独自出来的,身边没有跟着人,要带徐广明回锦衣卫,就势必要丢下谢池春一个人,是以徐广明于他而言,委实是个大麻烦。

他忽而想起郑扬是为了什么才会回京,眼底精光闪过,又带着七分心狠,一点头:“那这个麻烦,就留给郑公解决吧,反正你们西厂什么都爱管,似徐广明这样目无法纪又出手伤人的,郑公看着办吧。”

“好说,好说。”郑扬一扬手,叫了声小子,便见方才跟着他的小太监一溜小跑进了前来,他才又吩咐,“去找几个人来,把他提回西厂,再派人通知武安伯,叫他到西厂来见我。”

那小太监一一应下,又猫着腰一路小跑离开了此地,忙着安排郑扬的吩咐去了。

那头卫箴已扶着谢池春起了身,她先前扭捏,不敢借他的力,然而卫箴态度强硬,加上她不动还好些,这样一挪动,被踹的地方更火辣辣的疼,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便将大半的力量都放到了卫箴身上去。

“怎么样?还能不能走?”卫箴眼底的心疼一闪而过,没叫任何人察觉,连语气都尽可能的保持着一贯的平和,不愿过多的流露出焦急与担忧。

谢池春咧了个笑出来,却实在难看:“我还好,老大别担心。”

卫箴拢了眉心:“笑不出来就别笑,难看死了。”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