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君义又吸了口冷气,忍住身上的疼痛,皱了皱眉头,这才缓缓道:“我们当时一行一共十三个人,后来小姑奶奶和庄帅也跑来了,说是要同行,我们不好拒绝便同意了。这一路一开始倒还好,可是后来总是莫名其妙有人失踪,一开始我们还不在意,总觉得是走散了,可是渐渐地,我们也发现事情的严重性了。”
说到这徐君义长叹了口气道:“好在庄帅的朋友倒也广,竟然弄到了两条船,这样我们才顺利的过了江,可是过了江,两条船竟然变成了一条,我们这条船上的五个人仅剩下了,另一条船竟然莫名其妙连人带货消失了。”
“怎么回事?”徐君器一惊,忙问。
徐君义摇了摇头,咬牙道:“当时我们只以为是船遇到了灾祸,我们剩下的五人带着仅剩的三辆板车便到了这个城,那时候这个城还没有管制的这么严,只要有路引就可以入城临时休息,但是必须在三日内离城,若不离城就会被驱逐。当时我们入了城不多久,就分道前去购买东西,而我则被安排前去购买常用药材,约定好在北门集合。”
“然后呢?”徐君器急了,他感觉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然后我正打算去北门,却遇到一伙土匪,不仅抢走了药材,还将我打晕后全身捆绑关在一个废旧的茅屋里。”徐君义说着眼神中露出痛苦的神色,“这些人我并不认识,从打扮来看应是当地的人。直到三天后,有人进了茅屋为我解了绑,丢了一壶水给我,然后就走了。等我赶到城北门,其他人早已消失,半个人影也没有。”
徐君义说着,轻轻闭上了眼睛,这是一种绝望一种痛苦的神情,徐君器不由心中一痛,恨恨的开口道:“看来是有人雇佣了一些地痞混子故意将你绑架,错过了这三天的时间。”
徐君义睁开眼点了点头,低喃道:“我终于明白途中那些突然消失的人为什么消失了,恐怕都和我这样,一言难尽!”
“剩下的四个人是谁?”徐君器眼神中暴露出杀意,紧紧的看着徐君义,忙问。
“小姑奶奶和庄帅,另外两个是三叔的儿子君安和君康。”徐君义喃喃自语,他已经用尽了力气,再没有力气去生气去愤怒了。
“君义,你挺住,我带你走。”徐君器一把架住徐君义,那边官兵搜捕的声音越来越近,他来不及再去追问了,眼下离开才是最好的办法。
“二哥,你走。”徐君义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徐君器道,“老族长已经身死,我们徐家绝不能亡,二哥,你要记得替兄弟们报仇,替老族长报仇!”
“君义,别说了,我带你走。”徐君器哪顾得了这么多。
“不。”徐君义痛苦的摇了摇头:“二哥,你这是要我死不瞑目啊!早在你们入城的时候,我就看到了你们,却无脸见你们,我知道那个大开城门的人就是二哥你,除了你,没有人有这个胆量和本事,所以二哥,也只有你能为我们报仇,重振我们徐家!要知道,徐家所有的家产都在那个人的手中,虽然君义不能肯定他是谁,但是相信这难不倒二哥。”
“君义!”
“二哥,算我求你,快走!”徐君义留下了两行清泪,这是他逃亡的这些日子来最为放松的一天,所谓死得值得,今日,他死也值得了!
耳畔中似乎都听到了官兵的脚步声,徐君器咬了咬牙,一把拽住徐君义的胳膊,跳上屋檐就要离开。
官兵们听到声响,顿时发出长啸,一队队的人马冲了过来。
被徐君器背在身上的徐君义顿时咧开了嘴角,即便泪流不止也值了,这是他的二哥啊,多么厚实的肩膀,总是这样让人放心,也只有他的二哥才有如此的气魄!
徐君义轻笑出声,低声呢喃:“二哥,这,就够了。”
徐君器闻言不等他说话,便一阵酸麻整个人晕了过去。
徐君义从君器的身上翻下来,一把拉住即将滑落的徐君器,将其安放在屋檐上,这才一个翻滚直接落到了地上,就在他爬起来不久,四周的各路官兵匆匆赶至,徐君义淡淡的笑了,挺好的,真的挺好,这样真的就够了。
一场清新的小雨,密密麻麻,细细腻腻,浇灭了纷飞的尘土,洗刷了欲坠的树叶。
徐君器微微皱了皱眉头,终于睁开了眼睛,定神的一瞬间,他猛地站了起来,从高处往下看去,熙熙嚷嚷的街道已经变得稀稀拉拉,街道上的人渐渐散去,看了看天空,看来自己这一睡,差不多耽误了一两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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