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徐家人都陷入对新生活憧憬的时候,一个事实打破了他们的梦,他们忘了,这里不再是江南,这里是江北,这里的环境对农作物的影响远超过了土壤。

第一个发现这种问题的依然是徐太勇,这日,他杵着拐杖找到了徐君器,面露愁容的说道:“族长,难道这个冬天我们要饿死了吗?”

徐君器抬头看了看天空,皱眉道:“四爷爷这是什么意思?”

徐太勇顿时用拐杖狠狠的戳了戳地道:“如今快要入冬了,这里气候不比饶城,原本以为有些作物是可以播种的,今日我去地里看了,都二十多天了,一个都没发芽,这么冷,那种子怎么可能发芽?”

徐君器一愣,显然因为经验的不足,他忽视了这一点,忙道:“那可有可以播种的?”

徐太勇摇了摇头,叹息道:“即便是有,我们也没有那个种子啊。”

送走了徐太勇,徐君器再度走到了月亮湖畔,隔着朦胧的湖色,可以看到湖中隐约可见的几个岛屿,天气越来越冷,湖边的温度也越来越低,即便是晴空白日,也掺杂了几分凉意,徐太勇的话提醒了他,今时不比往日,时间、地点都变了,若还是按以前固若的思想去思考问题,那么只会是自讨苦吃。

如今他们已经体会到什么是自讨苦吃了,仅有的种子都已经洒进了田地,除了一些季节不符的没有用,眼看冬天将至,这样下来,这个寒冬就难熬了。

“心情不好?”洪秀纤弱的身影闪到了徐君器的身边,歪着头看着徐君器。

徐君器点了点头,在洪秀面前他从来不隐瞒,想了想突然问道:“秀儿,你们洪家以前也不种地,那过冬可怎么办?”

洪秀一愣,突然吃吃的笑了起来,眉梢一挑道:“不光是过冬,就是过春、过夏、过秋都一样啊。”

徐君器猛然点头,尴尬的一笑道:“也是。”

“你是为了这个冬天在发愁?”洪秀忙问。

徐君器点了点头,低喃道:“这边的气候不必饶城,这个季节只怕也种不了什么了,毕竟我们刚来,也没有那么多种子,实地的经验也不够,总得想办法熬过了冬才行。”

洪秀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撅着嘴巴想了想才道:“大哥最近也在为这个事发愁,我看他的意思,好像是打算让人去卖了草药换了粮食的回来囤着。”

徐君器点头,洪家毕竟是生意人家,这是他们的生活方式,可徐家毕竟不同,对于草药也是一概不懂,这么多的人,也不可能都靠洪家来接济。

“哎呀。”突然,洪秀惊呼一声,一手捂住小口,指着远处道:“那块地都快被淹了。”

徐君器一愣,顺势看去,只见在湖畔有几处田地邻接湖岸,因为地势偏低,加上前几日的大雨,那几处田地已经被水淹没,仅有几处露出了泥土。

徐君器皱了皱眉头,走近了一些叹息道:“这几块地地势不好,确实不适合种植,即便是栽植水稻,也容易被淹没。”

“那岂不是浪费了土地?”洪秀蹙起眉头,这些天跟着徐君器后面,多少也是知道了一些,因为徐君器的缘故,她现在对土地也是极为有兴趣的。

“总不可能每一块土地都很肥沃,地势又好的。”徐君器摇头道:“世事不能尽如人意。”

“就是啊,那你也别勉强自己了。”洪秀顺势说道:“为了徐家,你成天都休息不好,我看得都心疼,你才多大呀,让那些老家伙们去想好了。”

“我毕竟是族长。”徐君器低笑,他知道洪秀对自己担心,但是责任是不可逃避的事实。

“族长?”洪秀冷冷一笑:“族长不用吃饭睡觉了吗?族长又不是他们的爹妈,你何必事事亲力亲为,都是各自有家庭的,对了,我听说你把庆儿接来跟你住了?”

徐君器点了点头,解释道:“庆儿的母亲身体越来越差,仲平大伯说也就这两天了,我想以后让庆儿跟着我过,这件事我本想告诉你的,只是……”

洪秀伸手拦住了徐君器的后话,道:“我猜得到。其实我也有这个想法,只是我们毕竟……毕竟还没有成婚,所以打算等以后再接他过来,没想到你动作快了一步。”

洪秀说这脸微微一红,她清楚徐子英和徐君器的关系,虽然隔了辈分,徐庆也因此喊徐君器二爷爷,但是他们之间的感情就如兄弟一般,在徐君器看来,徐子英的死其实是受了自己的连累,所以他很内疚自责,如今徐子英的妻子已然身体不行,那么徐庆的抚养自然就落到了徐君器的身上,这于情于理都是最合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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