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难

隔日，沈瑶便安排书香借着给她买零嘴的缘由到外面去当了这些首饰。，沈瑶估算了大概价格，只要店家价钱相差不太多，就叫书香应了。　　　　个把时辰，书香才回来，小心翼翼将怀中的银票交给沈瑶。　　　　四百两，正于沈瑶估算的差不多。　　　　书香一脸崇拜地看沈瑶道：“小姐，辛亏你出门前提醒了我，不然还真叫店家老板给坑了!那吝啬鬼一开始喊价两百呢？”　　　　雨墨在一旁嬉笑道：“都叫你笨，要是小姐换我去，管吃不了亏……”。　　　　书香本就性子静一些，比起雨墨更加内向。听雨墨这么一说，红了脸不愤追着雨墨打闹道：“就叫你整天说我，老是这么不知羞的夸自己，得让小姐将你卖给人贩子，在脸上烙花印……”　　　　正在装好钱的沈瑶浑身一震，喊住正欲出去的书香。　　　　“书香，你刚刚，说什么？”书香回身想了想。以为沈瑶一脸认真，以为将自己说要卖了雨墨的话听进去了，不由慌张摆摆手道：“小姐，奴婢都是说笑的，你可不要卖了雨墨。”　　沈瑶摇摇头表示不是，有点不解地看着书香“你刚才说什么人贩子，还有脸上的烙印。”　　　　书香一听是这件事，连忙将事情道来。　　　　原来是她在回府过程中看到一个人贩子在当街卖一个女奴，那女奴被打的伤痕累累，左眉梢上还被烙上一个梅花印。　　“小姐，她真是可怜，没人愿意买，那人贩子就一直鞭打她。”　　“是啊！真是可怜。”沈瑶呢喃道，不一会，便转身向外走起。　　书香望着沈瑶走出去的小小身影，疑惑地叫道：“哎，小姐，你要去哪呀？”……　　　　所谓一场春雨一场新，细雨过后，后花园的花朵沾着雨滴，显得更加娇艳。瑰丽的牡丹，烂漫的海棠，组成一幅炫彩的图画。身后的丫环啧啧称赞，唯有沈瑶百无聊赖地走在前头……　　　　沈瑶走到园中心处便听到一阵娇笑声，放眼望去原是沈月妙她们走在亭中聊天。沈月茹因为大姨娘趁着沈朝陌回来向沈相求情，倒给解了禁足。　　　　沈瑶想绕过去眼不见为净，对面的沈怡却眼尖见着了她。隔着叫道:“五妹妹，怎么来了也不坐会。”沈　　　　瑶无奈走了过去，这时被见着还不搭理，变成了她的不是了。　　　　沈瑶走上去来到她们旁边，便看见在沈月妙和沈月茹面前各自摆了一个首饰匣子。里面各自放着一副琉璃打造的头面，看成色是不错，样子倒也精致。沈怡坐在她们傍边，两眼表现出来的都是羡慕。另一旁的二姐沈嫦也流出惊羡的目光。　　　　沈瑶一看这场景就知道沈月茹她们又是得了什么好东西，拿来向沈嫦和沈怡炫耀的。大姨娘外家虽然官品不高，但是有一个行商的大哥，在外海归来总会给这两姐妹带回一些东西。　　　　沈月茹傲娇惯了，之前因为沈瑶被罚禁一事很是不甘。此时看沈瑶一身朴素坐过来，心中自是有几分得意。放下手中的糕点道：“五妹妹过来看看，这里是我舅舅给我带的琉璃首饰。这可是舶来品，一般人是很难看到的哦。”　　　　沈瑶内心笑了笑，前世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这些东西还不至于能提起她的兴趣。　　　　虽说此时，但还是答道： “嗯，是挺不错的，”　　　　“四姐姐，我有事要去姨娘那边，就先走了。”　　　　沈月茹见沈瑶不要以为然的样子，有些难以置信，拿出其中一个镯子。　　　　对沈瑶道：你知道什么是琉璃吗?在天楚可是难以得到的哦。”　　　　一旁的沈怡接话道：“四妹妹别理她，整天呆在小院子里，哪懂得这些。”说完，便与沈月茹等人咯咯笑起来。　　　　身后的书香雨墨听得又气恼又心痛，雨墨想要说话，被沈瑶拉住手摇摇头。　　沈月茹见状更加更加嚣张起来，来到沈瑶面前。“五妹妹，如果你肯去跟父亲说上次是你自己掉进湖里去的，想要陷害于我。我就将它送给你，怎么样。”说着，将手中的镯子摊开，放在沈瑶面前。一旁的沈月妙只是喝自己的茶，不管也不问，　　　　“我不认识这些东西，四姐姐还是留着自己带吧！”沈瑶仰起脸，对沈月茹笑了笑，不再理会沈月茹，侧身带着书香雨墨走下台阶。　　　　“你！”沈月茹看不得沈瑶这样子，愤愤指着沈瑶背影喊道　　　　忽而看见沈瑶手中握住类似画纸一样的东西。　　　　府中后花园环湖而建，此时沈瑶正走下亭阶向湖边走去。沈月茹脑中一闪，露出一抹恶劣的笑容，在众人都还没反应的时候，冲出去，夺过沈瑶手中的画轴往湖里扔出去。　　　　却不料春季雨多，石板本就打滑，……　　　　书香听到脚步声，惊呼一声：“小姐”　　　　转身只见沈月茹的身影冲过来……　　　　“啊……”身前已不见人影。只听“扑通”一声，转过头来，沈月茹已落入水中……　　　　原是在扔沈瑶画纸的时候连带着自己甩出去了。其中与沈瑶擦身而过，身后书香手疾眼快拉住沈瑶。　　　　“四妹妹”，另一边的沈月妙与沈嫦、沈怡跑过来。看到这场面，不禁有些慌乱。“还愣着干什么，快把四妹妹给拉上来。”沈月妙稍微镇定地向众人叫道，辛而沈月茹落在湖边。后面的丫鬟婆子快速在岸边趴下身子将沈月茹扯上来。沈月茹在府中算是最为娇生惯养的，那里遭遇过这样的事。被呛一鼻子水，头发也凌乱的糊在脸上。　　　　顿时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大骂沈瑶。　　雨墨不甘回道：“四小姐，这么能怨我们的小姐呢？明明就是……”雨墨收住声音，但剩下来话的就不言而明了。　　“你这个贱婢，那里轮得到你说话，等下就将你发卖出府。”沈月茹怨恨地捉过身上刚弄下来的水草向雨墨扔过去。　　雨墨转身躲了过去……　　　　“哭哭闹闹的在干什么。”　　一道肃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众人回头，只见沈长毅从一边花丛中走出来。沈月茹便一下子噤声了。　　　　沈长毅除了沈朝陌，向来对各个女儿都不冷不淡，哪怕分给了大姨娘一部分管家的权利，也没有对沈月妙两姐妹有什么特殊之处。且向来最是厌烦府里之间的争端。所以她们从小也不与沈长毅这个父亲亲近，甚至是有些惧怕。　　　　众人沉默，静了一会沈月妙才巧笑道：“父亲，也没什么，就是四妹和五妹玩，不注意掉湖里了，她脾气急，不小心说错话了。”　　　　“玩什么，上次将你五妹推到湖里还不够吗？”沈长毅蹙眉怒道，“回去将《女戒》抄一百遍静静心吧！”　　　　沈长毅不听沈月茹的辩解，直接下了命令。　　　　沈月茹自然不敢反驳，应了声是，便由沈月妙等人扶着匆匆回去了。　　　　沈长毅回头看到沈瑶小小的身子站在一旁，随口便问了一句“没事吧!”沈瑶低头应了一声“嗯，没事。”　　　　“没事就好”随口应了一句，正当他要离去时，传来了小女孩轻轻的声音“倒是可惜的我送给姨娘的生辰礼物。”声音夹着一丝委屈。　　　　沈长毅的脚步一顿，后退两步问道：“你姨娘生辰？什么时候?”　　　　沈瑶似是没想到沈相会问。便答道“后天”。　　　　转身看向沈瑶面前，果然看到一副摊开的纸上面写许多寿字。隐约能看见组成了一个皖字，字体随显得十分稚嫩，却也不失工整。但被水一泡，显然已经没用了。　　　　“后天？”　　　　显然这时候让沈瑶一个五岁的小娃娃再写一副出来有些为难了。　　　　沈长毅思索了片刻道：“看在你有心的份上，就让管家待会陪你出去为你娘亲挑一件礼物吧！”　　说完便吩咐下去了。　　“真的吗？谢谢父亲。”沈瑶睁大眼睛兴奋道。　　　　沈长毅看她这样子不由笑道：“自然是真的。回去收拾收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