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两年,秦渊的武艺一直没有长进。个子长起来了,打杂也熟练得很。镖头索性给他安排了个打杂的职务。 比她后来的孙燕也已经可以单独走镖了,放眼整个镖局,只有他一个闲人。若是两年前小王他们还在,估计不少人要对他指指点点。还好他们已经不在了,师兄们对他也很容忍。不管心里有没有看不起秦渊的意思,面上都是包容的。 秦渊跟师晓卿的关系,也近了许多。两人虽谁都没开口直说喜欢,彼此心里也都了然。 这天表叔给他寄的信到了,他才想起,该给表叔钱了。结果拆开来一看,原来不是要钱,表叔信上写着,叫他不要挂念,一切安好之类。还特意嘱咐,钱还有的是,叫他踏实在尤城呆着,一切交给表叔。若是日后祖宅出了问题,再来找他。 秦渊看了信,心情大好。心想表叔真是靠谱,祖宅这大问题以后不必他挂心了。 尤城这个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流言传得很快。那老板的“口碑”本就人人皆知,经那次事件后,没多久也就做不下去了,收拾细软离开了尤城。 那家店换的人,开了个小酒肆,何辙成了他们家的老主顾。 秦渊自觉练武也没长进,日子久了也就对自己十分松懈。晓卿却觉得他一定是大器晚成,这基本功不能荒废。于是抽空便带着秦渊练功。 秦渊正在晓卿的督促下扎马步,一个石子打在了他的身上,秦渊想回头看,头却被晓卿一把按了回去。 “你别动。”师晓卿转过头皱眉问道:“谁!” 何辙在墙上探了探头,嬉皮笑脸地从院墙上跳下来,说道:“晓卿啊,你这不是浪费时间嘛。渊子他就不是当镖师的料。” “你也不是什么好料。该干嘛干嘛去,别给我添乱。” “哎~话可不能这么说啊。”何辙快步走过来,笑嘻嘻说道:“晓卿,既然渊子都能变废为宝,索性也把我也一起操练了吧?” “行啊。”晓卿一个扫腿绊倒了何辙。 晓卿看着地上的何辙,说道:“少去青楼,你这下盘比筷子强不了多少。” 何辙拽了拽秦渊的裤腿,小声委屈道:“哎!你我这待遇怎么差这么多?” “大何,你不犯贱兴许还好些。”秦渊撇嘴说道。 “嘿!你这小子,晓卿我不敢打,你我还收拾不了么?”何辙猛地起身要揍秦渊。 何辙的拳头刚要挨上秦渊的脸,小腿就被人猛踹了一下,跪在了秦渊面前。 “哎哟!晓卿,你这也太护犊子了。疼,哎呦,疼啊!”何辙揉着腿哀嚎道。 晓卿举起木棍,作势要挥到何辙身上,说着:“我看你还是欠打。” 何辙看这架势,麻利儿地站起来往外跑,边跑边喊道:“哎!晓卿,晓卿师姐!晓卿姐!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渊子,劝劝晓卿啊!” 秦渊想要起身去劝,晓卿的木棍抵在了秦渊的小腿上,说道:“好好扎你的马步!”说完就去追何辙了。 秦渊心里甜甜的,晓卿向着他的时候,跟平常简直是两种样子,十分可人。 二人吃饭时也在一个桌。大家都狼吞虎咽,秦渊觉得自己就是个打杂的,跟他们做的事比不了,自然可着他们先吃。端着碗在那里干嚼饼。晓卿在一旁就像照顾自家傻儿子一样,忙着给秦渊夹菜。 秦渊每吃一口,都觉得这菜比肉还香。 晓卿比两年前更忙了,三不五时就要出去走镖。之前明镖的活都交给了孙燕这样的小镖师,晓卿现在常走重要的镖和暗镖,比以前危险了许多。 秦渊心里是担心的,可他更相信晓卿的功夫。只是晓卿不在的时候多了,难免孤寂。 一开始何辙曾叫他去喝酒,说喝酒就能开心。他跟着去了一次,只记得头疼和翻江倒海的吐,便再也不去了。 大刘开始操持内务,看起来镖头是有意把镖局传给他的。 所有人都很忙碌,唯有他天天无所事事。想来想去,还是捡起老手艺,做木雕吧。 秦渊这时候的手艺相比从前确有长进,起码雕出来的东西不会被人认作是别的了。但他自己并不满意,练手时做出来的东西一大堆,最后都趁着烧柴的时候一起丢了进去。 这回晓卿又出去走镖,秦渊想着,要不把那颗树雕出来吧?晓卿对那树似乎是有特别感情的。做完给她,让她带着,也有个念想。 说干就干,挑好了木头,秦渊就在树下一坐,一刀一刀,刻得十分用心。可是树嘛,纹路、叶子、分叉,繁而杂,要雕出来并不容易。他刻坏了许多,等晓卿回来时也没刻成。 好在这件事上,他不会半途而废。这次送不成,下次送也可以。于是每天偷偷摸摸地研究那树,抽空就刻几刀。 时间长了,那树长什么样子,每个树杈在哪里分支,又通往哪里,他一闭眼就能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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