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上）

院子里，秦渊正在练功，晓卿坐在一旁，沉默不语。　　　　她左臂的伤还没好，脸无血色，十分憔悴。　　　　“晓卿……你有什么心事吗？”秦渊走过来问道。　　　　“嗯？”晓卿回了神，答道：“没。”　　　　秦渊皱着眉头，心疼道：“那你这几天怎么都不好好吃饭啊……”　　　　晓卿这几天心绪很乱。要的东西不一样，能在一起过日子吗？要是出了问题，两个人还能像以前一样开心么？……晓卿想过，干脆断了吧。　　　　可秦渊越对她好，她就越舍不得。对别的事，她总能爽快利落的解决，唯独对秦渊，总是下不了决心。　　　　秦渊对她这么上心，她有些动摇。也许跟他在一起，待在一个地方也行？　　　　“晓卿？你怎么不说话？”　　　　晓卿望着秦渊，那副憨憨的傻样子，怎么就这么让人放不下呢？罢了，既然现在做不出决定，那就明天再说。　　　　“我想吃鱼。”　　　　秦渊喜上眉梢，只要肯吃东西，别说区区一条鱼，就是想吃山珍海味也行。本想去集市买一条，可想起小时候他娘说过，刚打上来的鱼才最鲜，于是连忙说着：“好！我这就去给你捉鱼！”　　　　“行，我在这等你。”晓卿点头说道。　　　　秦渊头也不回地往外跑，闲逛的何辙见了他，一把把他抓住，问道：“干嘛去啊，这么急？”　　　　“晓卿说想吃鱼，我去给她捉条新鲜的去。”秦渊笑着答道。　　　　“捉鱼？……你？”何辙很是诧异，渊子会钓鱼？心里放心不下，于是说道：“这样，你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去。”　　　　秦渊催促道：“哎呀，你要去就快点，别磨磨蹭蹭的。晓卿饿着呢！我先去河边了。”边说边往外跑。　　　　到了河边，秦渊利落地拖了衣服和鞋，眼瞅着要往水里扎。　　　　“哎哎哎！你别动！”何辙大声喝止道。　　　　秦渊回头看去，只见何辙拎着个竹篓和细麻绳，往这边跑。　　　　“你这拿的都是些什么？”秦渊疑惑道。　　　　“我一猜你就不懂。你在这呆着，别往水里扑腾。”　　　　秦渊不知道何辙这是要干什么，但既然他看起来会弄，那便让他弄吧。学会了的话，以后还能总给晓卿捉鱼吃。　　　　何辙放下鱼篓和细麻绳，在一旁挖起土来。挖着挖着，挖出一条蚯蚓。　　　　“你挖土做什么？晓卿又不吃虫子。”秦渊嫌弃道。　　　　何辙白了他一眼，说道：“哎，秦少爷，不懂就别说话了。赶紧把衣服穿上，给我找个长的树枝或者杆子来。”　　　　秦渊半信半疑，四处去找树枝。找来一根合适的，跑回去递给他，问道：“你这……到底行不行啊？”　　　　“来，把树枝给我。你去老实坐着。”　　　　何辙把树枝的分叉砍断，系上拿来的细麻绳，在绳端绑了个削好的小树杈，串了一小截蚯蚓上去。　　　　检查了一番，便大步走向河边，把绳子甩了出去。　　　　“这就完了？鱼呢？”秦渊急道。　　　　何辙叹气着摇头，撇嘴道：“别说话，鱼都该让你吓跑了。”　　　　等了挺长时间，也没有鱼上钩。秦渊打了个哈欠，说道：“这都半个时辰了，你这法子不行啊。起来，我要下水摸鱼了。”　　　　“行啊，你摸吧。”何辙戏谑道。　　　　秦渊真是个愣小子，“噗通”一声就跳进了河里。　　　　他在河里喊着：“凉！凉！”　　　　何辙在岸边笑而不语。　　　　这样能摸上鱼来才有鬼嘞。二人无功而返，走在回镖局的路上，秦渊直打喷嚏。　　　　“哎！大何！晓卿今天吃不到鱼了，都赖你。”秦渊埋怨道。　　　　何辙一脸无辜道：“这怎么能赖我呢？要不是你跳进水里搅和，我这鱼篓也不能还是空的啊。”　　　　秦渊心里不痛快，又觉得他说得好像也对。裹了裹身上的湿衣服，还是冷！　　　　“你身上有钱么？”何辙突然拽着秦渊问道。　　　　“你要干什么？又要去青楼？”秦渊鄙夷道。　　　　“去青楼怎么了？我一个大老爷们儿，去青楼还不成了？”　　　　“没有！”　　　　何辙无奈地笑笑，说道：“不闹了。我要去买鱼，身上没带钱。”　　　　“买鱼？”秦渊掏出几个铜钱递给何辙，说道：“大何，你可别骗我啊。”　　　　“就这几个铜钱还值得我骗？”何辙不屑道。他把手里的鱼篓塞给了秦渊，边向别处跑边说着：“在镖局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