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要完全肯定也不行,只是因为这匹马,他们的行为有点奇怪。我没有亲眼见到还是不敢确定,有机会再去确认一番好了。  我步行去了狩猎场,马文才他们还没有回来,狩猎大赛也就还没开始,我把事情告诉了兰姑娘,学子们只得分队站好,等他们归来。其间少不了叽叽喳喳地讨论猜测,还好我没那么多细节,也就没有人去想陆轻羽有什么问题,大家只是好奇陆轻羽、陵姑娘、马文才三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感情纠葛。  对于这种八卦他们还真是乐此不疲。  马文才知道了会不会气晕过去?  夫子只给了一炷香的时间,希望他们不要跑太远。我是无所谓,但这场比赛与学子们的骑射能力直接挂钩,事关品状排行,对那些想谋个好仕途的学子来说是大事,马文才想必也是十分重视的,他本来一向就很看重品状排行。但这次为了陆轻羽冒险耽搁比赛,想来对他是有几分情谊的,陆轻羽这人不像王蓝田等流,家世也不算太坏,还是能入得了马文才的眼的吧!  刚才在马厩里,马文才也分明是在为他考虑,若他真是女子,那他们还同房……不会日久生情吧?  陆轻羽啊,他最好不要是个女子,只求刚才马厩里的事不是我想的那样。  香只燃到一半,他们便乘着没出来多久的日光赶到了狩猎场。马文才在前,陆轻羽在后,我的马被马文才牵着,不见陵姑娘。  陆轻羽还是骑着那匹母马,但稳稳当当地控制得很好,那匹马一点也没有要躁动乱叫的意思。我松了一口气,刚才的猜测全部都是我多想了吧!至于他们那些奇怪举动的原因我也不想去探究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狩猎大赛就要开始了,陈夫子做主持,叽叽歪歪了一大堆,以三炷香时间为限,学子们分为两队,以队为单位,最后看哪一队的猎物猎得多,多者为胜。由兰姑娘做现场记录。  这次比赛的结果也会作为下一次品状排行的参考。  比赛开始,我与王蓝田、马文才、秦京生他们在一队,为黄队,梁山伯、荀巨伯、陆轻羽他们在一队,为紫队。并各自着自己的队服,作为人员分辨。  马文才把马交给我,这马与我身量技术相符,想必这也是马文才的考虑。要我去骑那些高大矫健的大马,我是绝对驾驭不了的。  王蓝田那厮试探不成,看到我就没什么好脸色,那副丑恶的嘴脸毫不掩饰地显露在我面前。我心中也有火气,但不屑与他计较,这个人真是跟块泥一样摆脱不掉,明里暗里跟我过不去,他是嫉妒对我比对他好吗?我可从来没有主动去招惹过他。  为防止他再使什么阴招,我跟紧马文才,上一次差一点被王蓝田射中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不得不防。  马文才骑射技术甚佳,在这么多学子中也是最出挑的一个,他追猎猎物一射一个准,地上跑的兔子、山鸡,半空的飞鸟,只要被他看见,没有一个能有幸逃脱。他变换着姿势,又快又准,不一会儿就丰收了一大筐猎物,但我们队的其他人却所猎甚少。要么射箭不好,要么驾驭马的能力不足。  然而我们这边还是采用各射各的方法,梁山伯他们那边却独辟蹊径,为了给小动物们留一条生路,他们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大网,队员们纷纷下马,齐心协力采用网捕的方法捕猎猎物,不一会儿也收获颇丰。  梁山伯不管做什么都怀着一颗慈悲心,号召人心的能力也不错。但…这场狩猎大赛考验的可是骑射啊,这样捕真的不算违规?  兰姑娘没有发话,看他们捕了许多猎物,很是高兴。再看我们这边,可以说是十分不团结了,各做各的宛如一盘散沙。  王蓝田那狗东西成果不佳,正是不爽,又见马文才骑射技术自己远远不及,想必是眼红了,又不敢招惹马文才,只能找我撒气。  他故意策马上前假装无意地用他的大马撞我的小马。我很是无奈地紧紧拉住马缰,待那马终于又稳当了才驱马到王蓝田马前。  好久没跟他吵架,这家伙是皮又痒了。我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火气,冷冷瞪着他,“王蓝田,你跟我过不去没关系,但这可是比赛,你难道要跟自己的品状排行也过不去不成?就你这点胸襟,能比得过谁啊?”说完意有所指地望了望前面表现甚佳的马文才,他被我说中了痛点,呛得接不上话来。  这时马文才听到动静正转过头来看,王蓝田立马露出了谄媚的笑,我白了他一眼,只差没一口啐他脸上。  兰姑娘见我们这个样子,无奈地摇摇头,与梁山伯他们那一队形成鲜明对比。  我想我们是不是也该团结起来,制定个什么战术啊?众人拾柴火焰高嘛。于是驱马拦住了马文才,他正要射一只兔子,见我这样,险险收了箭,“你不要命了?”我笑道:“你可是马文才啊,我怕什么?”他又是无奈又是有些恨铁不成钢,懒得再搭理我。  我忙道:“这样射下去,你确定我们能赢?”他道:“难不成你要我效仿梁山伯?”我被他噎得接不上话,他又道:“骑射不好,再多的人又有什么用?”我道:“梁山伯他们的办法虽笨,”也不像你那么能耍帅,“但是有效啊,你看,他们捉了好多猎物,难不成你要以一己之力与他们那么多人比?”  他若有所思,然后冷冷哼了一声表示不屑,便驱马走掉了。  没有办法,他喜欢单打独斗,王蓝田这些人我是没办法召集起来的,即便召集起来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战术。用网捕也好,用箭射也好,只要能捕到猎物,管它人多还是人少。  我骑射不佳,队里跟我半斤八两的也大有人在,我想着便采用一半一半的方法。骑射好的跟着马文才用箭,骑射不好的下了马跟着我三五成群地用网捕,违规就违规,反正兰姑娘也不会说什么。  王蓝田见我们一班的人下了马,白眼都快翻上天了,冷眼瞪着我叱道:“一群废物。”  我呸,我废物?那你倒是射几只给我看看啊!  我拿后脑勺对他,懒得与他理论,他是心有不服,有理也说不通的,就是故意找茬的货色。  我们很快赶上了梁山伯他们,他们秉持着不伤害小动物的原则,就有点缩手缩脚。我们这边完全以捕到猎物为目标,放开了手去干,马文才射得专心,黄队很快就超越了紫队。  结果不出所料,我们队大胜。梁山伯他们那边输了也不显气馁,反而对马文才大为佩服,其实在场的也没有不佩服马文才的,我们队能赢他居功至伟,因为我们捕到的猎物大多是他射的,除去我们队其他人捕的不提,单是他一个人射的就已经可以和梁山伯他们整队人捕的打个平手了。  他的骑射技术真可谓是六六六!  狩猎大赛结束,也正式进入秋天了。我刚回到房间没多久,便接到银心的传讯,说是夫子命令全书院的学子去大澡堂沐浴。  呃,又抽什么风?神经病啊。我对这些一次次的针对也是无语了。用脚丫子想也知道又是王蓝田那个家伙搞的鬼了,他不爽,老拿我撒什么气,那么想知道我是不是女人?我走了对他能有什么好处?马文才就能宠幸他了?  噗,这个比喻真贴切,王蓝田这厮跟那些宫斗争宠的深宫怨妇没什么两样!  银心在一边急得跳脚,“公子,怎么办啊?这次可是来真的啊!”我拍拍她的肩,故作镇定,“别慌,小场面。”但其实已经怕得双腿发抖。  来吧,暴风雨什么的都来吧,我不惧它……算了,我怂,待会儿要怎么办?要在一群男的眼皮子底下脱光衣服?咦~打死我也做不到啊。还是,直接大方承认?那我这些日子以来的伪装不都白费了吗?而且,这么做,会牵连祝英台她们家吧。  不行,不能让陈子俊那厮知道,他这么见不得人好,若是知道我女扮男装来书院求学,肯定直接上报朝廷治我个什么罪。  哎呀,脑子一片混乱。菩萨保佑,谁开救救我吧!  正想着,已经不知不觉到了大澡堂外,蓝色的门帘内传来一群人的嬉笑之声,一群大男人在澡堂洗澡。呃,想想就一阵恶寒。  我掀开帘子进去,发现陈子俊、马文才、梁山伯他们都在,正中央的大池子里一群脱得光溜溜的学子洗得正欢。  他们见我进了门,一秒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我。天,这果然是针对我的吗?  陈子俊背着手,缩着脖子一字一顿道:“祝英台,你,来了呀!”废话,这明知故问的智障开场,我道:“是啊,我来了。”陈子俊道:“既然来了,那你为何不宽衣沐浴呀?”我道:“来这里,就一定要宽衣沐浴吗?”他瞪了瞪眼,“平日你来不来这里洗澡我管不着,但是今天,本席一定要亲眼看着你们一个一个宽衣沐浴。”我道:“原来夫子还有喜欢看男人洗澡的爱好?”他:“祝英台,你…”  我叫他吃瘪,又道:“夫子天天看自己还看不够?”说着我意味深长地用目光扫遍他全身,“还是说,夫子您,不是真正的男人?”  此言一出,荀巨伯率先应和着大笑起来,“陈夫子不是男人,还能是个大姑娘不成?”  又有人应和,“你见过哪家的大姑娘长成这样?”  “这样的大姑娘,怕是没人敢娶吧!”  “张兄,要不你娶了吧,你不是一向喜欢重口味儿的吗?”  “去去去…”  “夫子你要真是男人,就脱了衣服给我们看看呀,怕什么?”  “就是,夫子你真是大姑娘不成?”  “脱!脱!脱!”  学子们你一句,我一句,乱作一团,陈子俊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气得发颤,“安静~~~!!!”说完又转头怒目视我,“祝英台,你,你竟敢公然取笑本席?”我道:“夫子您不是也公然强迫我宽衣吗?”他道:“我是夫子!”  呵,“那夫子您别忘了,我上虞祝家也是士族大家,您这样强迫一个士族子弟公然宽衣,不也是在侮辱我士族名声?”他:“你…”  梁山伯和马文才不知什么时候已穿好衣服来到我身后,梁山伯按住我的肩,小声道:“英台,少说两句吧。”马文才拍了拍我后背,有力但温柔,让我稍有了些安全感,等会儿真要是不可收拾了,我也只有他能靠一靠了。  陈子俊见言语上说不过我,便转身到一旁的柱子上取下一件黄色的…肚兜。  我靠,现在才注意到还有这玩意儿,难怪陈子俊莫名其妙的要让学子们全部都到大澡堂洗澡,原来是发现了这么不得了的东西,真的是怀疑书院里有女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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