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苏恬挑眉,看向兰卿,“秦姑娘的法器好像不用修为也能用。”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到兰卿身上。杨南飞叹了一口气,他的五感跟林央不相上下,林央能看出来的东西,他自然也能看出来。其实他早已知道前面有生命花,然而这里唯一能去取生命花的就是兰卿,她也只能一个人去取,可是谁又能说得清里面的生命花是一朵还是两朵?就算兰卿全数交给他,可是——杨南飞看向此刻都希冀兰卿去取花的弟子们——他们会信? 这是一劫。 兰卿抬眼看了一眼众人,似乎什么也没有多想,用一贯轻缓的语气道:“好。”兰卿撑起寒江雪,向前飞去,很快就消失在众人视野。未几,兰卿就看见荒地间突兀的两朵雪白的花。 兰卿没有动,心里默数,十、九、八、七、六··一,刚好,一个少年出现,“仙子先找到此花?” 少年一身黑,大大的斗篷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狭长的凤眸。他小心翼翼打量兰卿,显然意识到兰卿手中的伞不是他能对付的。“冒犯了,小子只是路过,这就离开。” 兰卿看着少年眼中的狡黠,不禁带了一丝笑意,“这里有两朵,不如我们一人一朵?” 少年满是惊愕,忙道多谢:“仙子先挑吧。” 兰卿没有比较,直接去摘离自己最近的一朵,掐了一下,没动,兰卿再用力,花茎还是没断。 此时少年已经摘下另一朵,看见这一幕,憋不住笑出声,“我帮仙子吧。” 兰卿认输地点点头,揉揉手腕退到一边,少年很快就采下,递给兰卿。 “在下荆州戴莫修,此次多谢仙子相赠仙草。” “太初宗秦兰卿,不过是一桩小事,有缘相会。” 戴莫修感觉兰卿的目光很奇怪,慈祥地仿佛在看自己儿子,刑莫修摸摸怀里的花,总之她对自己没有恶意。 兰卿回去将手里的生命花交给杨南飞,众人没有说什么,只有苏恬小声问兰卿,“你没有遇见什么人么?” 兰卿挑眉,“没啊,这儿还有其他人么?” 苏恬仔细看兰卿的表情,满脸是什么也不知道的无辜,改口道:“没什么。”心里却想,这里应该有两朵生命花,原本都被男主拿去了。但是兰卿带回来一朵,说明男主没有先到采去两朵花,但是兰卿只交出一朵,想必另一朵是被私吞了。想着不禁有些得意,兰卿以为自己私吞生命花的事不会被人发现么?恰巧这里有个知道所有事的人在。 兰卿取走了生命花,前面没有什么危险,众人顺利地走回,但是又碰到一模一样的琴台,牧为逊看着没有绑着发带的石柱松了一口气,“不是刚刚那个琴台。” 但是没过多久,又走进一座琴台,这次上面有发带。众人的心情被乌云笼罩,接下来的几天,又碰到三个琴台,其中一个上有苏恬的发带。每次遇见琴台的间隔越来越长,但是不管多久,最后出现的都是琴台,众人有些疲惫,更多的是心理上的恐惧。我们到底再哪里,什么是真实的,什么是假的?最后大家都开始怀疑其实没有什么发带,所有的琴台都是同一个,他们一直没有走出来。 这样的连日煎熬,大家的状态都不怎么好。又一次走出琴台,外边一片黑暗,两边是高墙,耳边时淅淅沥沥的水声,几人判断他们是在河边的一点干地上,而这片干地一眼就能望到尽头,前面是不知多少深的河水。 “看起来像是宫殿底下的地下暗河。”杨南飞道。没有修为,储物器里的天灵地宝都不能用,众人只能在杨南飞的指挥下,找可用的材料做船筏。水草缠着枯木,勉强整出一个可以站人的东西。 牧为逊忍不住感叹:“杨尊连船伐也会做!” 杨南飞扯扯水草,查看是否固定住:“我也只是多看了些书。” “这几日,我才知道,没了修为,我什么也做不了。”越到后面,活泼的陈夏晓、牧为逊的话越少,反而是牧为谦、燕临的话下意识的多了些。 暗河里的水流很快,众人也没有做什么无谓的挣扎,就顺着水流飘去。 “我们要漂到哪里去?”牧为逊靠着他哥,忧心忡忡道。 “如果这里真的是莲宫宫殿下的地下暗河,大抵是流向宫外的。” “去外面?”牧为逊突然兴奋,“能离开就好。”牧为逊眼睛诡异地发亮,身体肌肉微微地颤抖。牧为谦拍拍弟弟的手背:“已经半个月了,再半个月我们就能出去。”牧为逊激动地点头。 “半个月了,什么也没有得到。”陈夏晓烦躁地抓自己的头发。 “半个月了?”苏恬有些恍惚,突然似乎想到什么,眼睛死死盯着林央。林央皱眉,她知道苏恬总是悄悄在关注她,但是从来没有这么不加掩饰。 小筏子在河面上颠簸几下,杨南飞看着河面,感觉有些不对劲,“小心,河里有暗流。” “有暗流能怎么办?”陈夏晓语气恹恹,“我们修为尽失,知道也躲不开。” 牧为谦安慰道:“无碍,莲宫不伤人性命,躲不掉也没关系。” 话到这,大家都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感觉,纷纷瘫坐在木筏上,看头顶黑沉沉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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