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旭东惊恐的看着刘虹道:“你也遇见她了?”    看来那个小姑娘真的有问题,不然胡岩的妈妈打听她干什么。    “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也遇见她了,她不是你们家的亲戚吗?”刘虹的眉毛都快连一起了。    杨旭东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他不认识那女孩。    “我什么时候说她是我们家的亲戚了。我根本就不认识她。”说完杨旭东抬腿走进院子里去了。    刘虹定定的看着杨旭东关上门,她突然转身跑回家了,到了家中她把门关的死死的,像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她一样。    “你怎么了?”胡岩的爸爸,胡大力皱眉看着神情慌张的刘虹说。    “出事儿了,出事儿了,出大事儿了。”刘虹慌忙走进屋里,确信胡岩还在床上睡觉,转身对跟进来的胡大力说,“咱们以后要看着小岩点,千万不能让他自己一个人上山了,山上有鬼。”    “净胡说八道,要是早几年,非得劳改不行。”胡大力觉得刘虹犯糊涂了,晴天白日的哪来的鬼。    “你还记得咱们小岩癔症的事儿吗,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癔症过,那天怎么突然癔症了,还遇到了野猪,遇到野猪就遇到野猪吧,还偏偏被一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女孩救了,”说起那天的事儿,刘虹有些后怕,“我刚才遇见东子了,东子根本不认识那女孩。你说她是不是某些东西变得。”    胡大力没有说话,他思忖着最近几天发生的事儿,觉得刘虹说的也许没有错,胡岩从来没有癔症过,那天怎么突然癔症,还跑到森林里去了。    他多次跟儿子说过,不能去林子里,林子里不安全,儿子也懂事儿,从来不去呀。    “你倒是说话呀,现在怎么办,要是她再找咱们儿子,可怎么办呢?万一。”刘虹见胡大力不说话,有些急了。她害怕申一一来勾魂呀。    “去找咱娘去,她走过的桥比咱们走的路都多,肯定有办法。”说着胡大力放下手中的活计,向外走去。    刘虹也不记恨婆婆那天的说教了,现在保住胡岩最重要,她抬脚也跟了上去。    胡大力的母亲是个老寡妇,男人早些年去山里采药,就没有回来,她一个人拉扯一个一女非常的不容易,因此也是个好强的女人,对儿子女儿非常的护短。    自从儿子结婚后,她自己图清净,跟胡大力分了家,虽然分家了,有时候也给胡大力干活,谁让她只有一个儿子呢。    胡母对城里的儿媳妇刘虹看不上眼,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用老百姓的话讲,就是个吃白饭了,尤其是这个城里的儿媳妇还一连给他们老胡家生了俩闺女,好家伙,为这事儿,胡母没少跟刘虹抬杠。    后来有了胡岩,胡母对刘虹的态度才好些,也仅限于好些,如果刘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胡母照样说教。    刘虹觉得胡母拉扯大两个孩子不容,也任由胡母说教,基本上不还嘴。    胡母见刘虹生了胡岩也没有城里人的傲气,渐渐接受了刘虹。    胡母和刘虹家的院子相隔不远,刘虹家住在村东,胡母住村西,也就百十米,胡母的院子是三间土坯堂屋,厨房也是土坯砌成的,院子是用篱笆围起来的,人是挡不住,就是防个羊啊狗啊这样的动物。    刘虹和胡大力到的时候,胡母已经吃过中午饭了,在院子清理镰刀呢,马上就要收割了,镰刀拿出来磨一磨,干活的时候好用。    “你们怎么来了?”胡母见胡大力和刘虹一起来了,肯定有事儿,如果没事的话,刘虹都会让大丫或二丫来传信。    “娘,我们进屋说。”刘虹表情严肃,率先走进屋。    胡大力跟胡母也跟在刘虹身后,刚进屋,刘虹迫不及待的开口说:“娘,咱们小岩可能遇上不干净的东西了?”    胡母心里咯噔一下,心中暗想不干净的东西?她连忙瞪着刘虹和胡大力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您还记得那天小岩不见的事儿吗,那天您还说我来着,后来我们几个找到了小岩,是从山上下来的,被一个好看的小姑娘送下来的,那个小姑娘说认识杨旭东,就是沈老的外孙子。”刘虹看了看皱眉的胡母,继续说,“当时我没有多想,以为那小丫头是他们家的亲戚,今天一问才知道,不是那回事儿啊,附近的人都不认识那小姑娘。”    “你们怀疑那姑娘是不干净的东西?”胡母是过来人,这村里就这么大,谁家经历过什么,她清楚的很,小孩子经常会见到不干净的东西,她还给别人叫过呢。    “我就觉得那小丫头古怪的很。”刘虹说,又把刚才遇到杨旭东的情形添油加醋的说一遍。    胡母的脸色更加不好了,刘虹见此觉得有戏,于是就不再说什么了,说多了反而不好。    “你们先回去,好好地看着小岩,千万不能再出什么事儿了,一会我去邻村的李半仙家里走一趟,抽空让她给看看。”虽然改革开放了,对于封建迷信,胡母觉得还是仔细些才好,前几年因为封建迷信,死过人。    “娘,那我们先回去了,您就多操操心。”胡大力点头领着刘虹走了。    胡母一直望着远处的大山不知道在想什么。    天渐渐热了,杨旭东回家后吃了午饭,就钻到自己房间里去了,他外婆让他回去,说他的根在魔都,魔都的各方面的条件和教育都比这里好。    对于这,些杨旭东都知道,可是他不愿意面对那些冷酷无情的人。    再说他今年已经十二岁了,把初中的课本都学完了,就算不去魔都,他一样能考上大学。    杨旭东躺在床上,突然感觉到一丝凉意,起身摸了摸口袋,摸出几个好看的水果,其中一个已经被自己压坏了,杨旭东犹豫了一下,最后拿出一颗草莓放到自己嘴里。    酸酸甜甜的真好吃,他又想起了申一一笑的时候,清澄明亮的眼睛永远亮闪闪的,好像会说话一样,她到底是谁呢,真的和自己想的一样,是鬼吗?    世界上真的有这么漂亮的鬼吗?    吱呀一声,门开了,杨旭东吓了一跳,猛地从床上起来,见到来人,舒口气又躺了回去,抱怨说:“外公,进来好歹敲个门,吓我一跳。”    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来来回回被下了几次了,幸亏自己承受能力强,不然非得上医院不可。    “你小子做亏心事儿了,心里有鬼。”沈老笑呵呵的走进来打趣道。他进这屋子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也没见他有这么多要求。    “外公,您说这世上真的有鬼吗,人死了之后会去哪里呢?”杨旭东好奇的望着面带笑容的沈老,母亲死后又去了哪里呢,他想过很多次,还是想不明白。    沈老沉默了很久,叹息道:“你妈妈已经不在了,我知道你心里难过,我们心里也难过,我和你外婆就这么一个女儿,年纪轻轻地就这么去了,当时我们就想跟着她去了,一个人走多孤单啊。    可是我们舍不得你啊,孩子,杨家的为人你再清楚不过了,如果我们也跟着去了,谁来疼你啊。”    想起去世多年的女儿,沈老的心还在滴血啊,都怪自己识人不清,把自己的心头肉推向了地狱。    “我会好好地孝敬您和外婆的。”杨旭东眼睛红红的,他不能哭,要不然外公外婆更伤心。    “孩子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世界上没有过不去的沟沟坎坎,活着的人要向前看,”沈老擦了擦快掉出来的泪花,拍了拍杨旭东的肩膀说,“外公知道你不愿意回去,唉,你愿意在这里陪着我们,外公高兴。”    “谢谢外公。”只要不回去,杨旭东就开心,然后扬起脸继续问,“您说世界上有鬼吗?”    沈老想也不想就说:“世界上哪有什么鬼,人比鬼可怕,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莫过于人心了。”    杨旭东迷惑了,他总觉得申一一不是人类,外公又说世界上没有鬼,到底怎么回事儿呢。    今天申一一离自己很近,他隐隐约约闻到一股药味,虽然很淡,确实是一股药味,那就不是鬼了,鬼肯定没有味道的。    沈老见杨旭东不在沉浸在他妈妈的死上,打趣的说:“你小子遇到鬼了?”    “应该不是鬼。”杨旭东说,他看了看手中的草莓,很好吃呢,他想再去山林里一趟确认一下。    “听外公的,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鬼,害怕是因为自己心中有鬼,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就算是鬼咱也不怕。”沈老目光正直的看着杨旭东说,他希望女儿唯一的血脉能成为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我知道了外公。”    沈老出去后,杨旭东自己一个人翻着手中的书,随后又看见白天的草莓,他心下一沉,决定上山上找申一一去,不管她是人还是鬼,他都想自己确定一下。    杨旭东和沈老打声招呼就出去了,沈老也没有多问,继续整理院子的花花草草,嘴里嘀咕着:“快吃晚饭了,这么晚了还出去干什么去,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自己老了,管不了了。”    老太太从屋里走出来,见老爷子嘀嘀咕咕,笑着道:“你说啥呢,东子呢?”    她见杨旭东的门从外面挂着,知道那孩子又出去了,她觉得还是早些回去好,在乡下上山打猎,下河摸鱼学的很溜,耽误了学些可怎么办。    “孩子有自己的主意,他不想回去就随他吧。”沈老看了自己的老伴儿一眼,他知道老伴儿舍不得那孩子走。    “你以为我想让他回他那冷酷无情的家,我还不是为了咱们东子的学业着想。”老太太不乐意的瞪了一眼沈老,进厨房准备做晚饭去了,那天的猪肉还有,她准备做一个猪肉炒笋尖,东子和老头子都爱吃。    杨旭东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听到外公外婆说的话,心里更加不得劲,他也知道自己迟早要回去,可是就是舍不得两位老人,妈妈不在了,自己是他们唯一的亲人了。    杨旭东看了看远处有些缥缈的大山,准备转山回去,他陪外公外婆的时间不多了。    就在杨旭东准备转身回屋去,听见远处有人在话说,好像跟山上的“小女鬼”有关系,他顿时退到门里面,仔细听着她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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