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顾寒叫上叶欣去乒乓球台那边，路上，叶欣拿着拍子傻乐，顾寒搓了搓胳膊，“得了，你别笑了，你真喜欢他啊。”　　叶欣被顾寒吓一跳，赶紧捂住顾寒的嘴，小声道：“我靠，姑奶奶，你居然说出来，被人听到了怎么办！”顾寒看周围没人，拿开叶欣的手，也小声道“这不是没人嘛，喜欢一个人什么感觉，你喜欢他啥？”　　叶欣抱着拍子，有点不好意思，“你别告诉别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有点儿，你不觉得他比我们班上其他男生长得好看点吗？”　　顾寒摇头，她平时都没注意过这些，叶欣翻了个白眼，“你只知道做题。”顾寒笑笑，没说话。　　那天晚上回去，奶奶竟然破天荒没有骂顾寒，顾寒自己热了一碗剩饭，也没菜，自己放了点酱油就吃了，晚上躺床上的时候，顾寒听着奶奶的鼾声，想到叶欣拿着球拍的笑，顾寒想，她们这是要长大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五月底的周五，顾寒回家的时候看到姐姐在床上玩手机，她走过去，“姐，你回来了。”顾雪看到顾寒，从包里拿出一瓶牛奶给顾寒，“给你喝。”顾寒拿着牛奶，不知道姐姐怎么会有钱买牛奶。　　“你哪儿来的钱买牛奶？”顾雪按着手机，也没抬头，回到，“我同学给我的，我不想喝。”顾寒这才插上吸管喝了一口，差点吐出来，顾寒和姐姐都喝不惯纯牛奶这类的牛奶，一喝就会反呕吐出来，顾寒拿着牛奶坐在床边，不知道怎么办。　　顾雪抬起头，看到顾寒这样子，笑了笑，“跟纯牛奶一个味儿？”顾寒点点头，顾雪想了想，“你要不加点糖喝？不然就把它扔了。”家里没什么糖，厨房里有一点点冰糖，但是那是奶奶要用的，顾寒平时馋了会悄悄拿一小块儿冰糖吃，但是不敢被奶奶看见，会被骂。　　顾寒舍不得丢掉牛奶，将它藏在床底，“我等会儿再喝吧，口渴了喝，就不会这么严重了。”顾雪皱眉，“你把它扔了就是，反正我同学给的，又没花钱，奶奶给你钱没？”顾寒摇头，问道：“奶奶怎么会给我钱？她都没有钱。”　　顾雪在上初一，学费虽然不交，但是学校吃饭要给钱的。生活费是妈妈寄的，这个月妈妈寄了300块给奶奶，每周奶奶给五十给顾雪，剩下的一百块给顾寒，顾寒要小升初了，妈妈想给顾寒零用。顾雪知道奶奶肯定不会给顾寒那么多钱，但是顾雪以为奶奶至少还是会给顾寒一块两块的。　　顾雪收了手机，她一周50块的生活费，在学校也就够勉强吃饱，但是从小就没怎么碰过钱，顾雪也很节俭，几乎不怎么吃荤菜，50块一星期都还攒下来了点钱。　　顾雪从包里内袋里拿了两块钱，带着顾寒去楼下的小卖部，“你想吃什么，姐姐给你买。”顾寒看着这些小吃，她很少能吃到辣条，就算是这样一毛、两毛、五毛的，她基本上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顾寒知道姐姐肯定是拿生活费给她买，她怕姐姐给她买了在学校就没钱吃饭了，顾寒摇摇头，顾雪吸了一口气，“叫你拿你就拿，我有钱，你快点拿，等下奶奶回来了，被她看见又要骂。”　　顾寒拿了一个一毛钱的风车车，小声道，“就要这个。”顾雪看了看，又拿了一个五毛钱的巧克力，买完带着顾寒回去了。顾寒吃了风车车，又灌了几口水，等下奶奶回来闻着味儿就不好了。　　顾雪把巧克力给顾寒，“你把牛奶口剪开，把这个放进去，就甜点了。”顾寒拿着巧克力，偏头问，“姐，你不吃吗？”顾雪听到这话，鼻子有点酸，“给你吃你就吃呗，我一个星期有50呢，一天10块钱，可以买20个这个巧克力了。”　　顾寒将巧克力掰成两块，一块放进牛奶，另外半块给顾雪，顾雪看着顾寒非要她吃，她拿过巧克力一口吃了，顾寒才搅着牛奶，一点一点的小口喝。　　奶奶回来的时候，今天买了点菜，不是去菜市场捡烂的菜叶了，甚至兜里还抓出了一把瓜子给顾雪顾寒吃，顾寒磕着瓜子，知道肯定是奶奶去瓜子摊品尝时抓的，她剥了一粒瓜子，瓜子仁给顾雪吃，自己抿着瓜子壳，顾寒喜欢瓜子壳，觉得比瓜子仁更有味道，能让她多抿一会儿。　　吃完饭，顾雪的同学来找顾雪玩，顾雪把顾寒也带出去玩，顾寒坐在顾雪身边，听顾雪和她同学聊天，顾雪的同学当着顾寒的面倒也没有遮掩，直接说她和一个男生在一起的事情，顾雪好像了解的样子，跟她一起聊着。　　回去的时候，顾寒问顾雪，“姐，你有喜欢的人吗？”顾雪玩着手机，“你问我这个干什么？你有喜欢的人？你们班的？”顾寒笑了笑，“没有，我刚听你们说，我没有喜欢的人，我都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我只喜欢做题。”　　顾雪也笑，“你还小，你读初中就知道，你们小学那些屁孩儿，初中就有很多帅哥了。”顾寒跟着顾雪上楼，“那你谈恋爱了？”顾雪初一一入学就有人跟她告白，这些事情她一向不瞒着顾寒，顾寒也不会向奶奶告状。　　顾雪嗯了声，顾寒突然问，“啊，那那瓶牛奶就是那个人给你的吗？”顾雪笑着道，“对啊，他说给我买一件牛奶，我没要，他就给我买了一瓶看我喜不喜欢喝。”顾寒哟了声，没再说话。　　第二天，周六的上午，妈妈打电话给顾雪，顾雪跟妈妈说了一会儿就把手机给顾寒，“妈妈说让你跟她讲话。”顾寒拿过手机，叫了声，“妈妈。”妈妈在电话那头问顾寒学习怎么样，顾寒说还好，妈妈又问顾寒想读哪所初中。　　顾寒想了想，她多半是跟姐姐一样读镇上那所初中，这个小镇只有一所小学，也只有一所初中，没有高中，高中要去县里面读，顾寒的两个堂哥就是在县里读高中，顾寒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去过县里，她觉得哥哥他们应该是很了不起，虽然她很讨厌两个哥哥。　　妈妈也想着顾寒说什么，只是说让她努力学习，不要整天玩，就挂了电话，妈妈要忙了，顾寒拿着电话，很小声的说了句，“妈妈我想你了。”然后才把已经挂断的手机给顾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