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2 海乐是个听话守规矩的人,无缘无故坏了叠码仔的规矩,还欠了公司千万赌债,不包括段跛子的。一开始,朱提以为海乐只是小赌怡情,哪想到一个女人正踩在他兄弟的□□上作妖,怂恿海乐上赌场为博美人一个吻和笑。朱提听到这事儿直骂海乐是笨蛋! 钟苏妮,上海来的女强人,有公司,有老公,长得漂亮,有气质,跟在赌场混的女人相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也难怪海乐会着了迷。 朱提站在钟苏妮身后,看着一个小弟去通风报信。 此时,钟苏妮已经差不多输没了,跟老鹰公司签了差不多几百万的底面了,加上毛哥那边,怕是不止千万了吧。也奇了怪了,钟苏妮这种赌徒赌到这种快吐血(没钱吐了)的地步,还晓得装扮门面——很快,朱提就知道钟苏妮把自己收拾干净的目的了,赌场上最不缺有钱人,而有钱男人最不缺投怀送抱的女人。 钟苏妮见朱提挡着自己路了,看样子也不是有钱人,便没好气的推开他,对身后走来的男人先是来了个爱的抱抱和亲亲后,拉着他坐在赌桌边。 “亲爱的,我手气不好,你来嘛。” 朱提勾了勾嘴角。 难怪钟苏妮这么有底气了,当初就是这么怂恿海乐的。海乐那小子在感情上、女人这方面纯的要死,哪晓得女人的手段。 老鹰来了。他是怕朱提的,不得不带几个兄弟一起来。当初,朱提可是把澳门赌场的底面公司是翻了天的,赢了一亿输了一亿欠了一亿都没带怕的,事后段跛子没整死朱提,却搞得全澳门的赌场厅主和底面公司都认识了朱垃圾。不说老鹰怕,别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怕,能从段跛子那个狠家伙手里逃出来的还留在澳门的人,你说能是什么人?那肯定是不要命的疯子! “哟,呢个米就系提哥咯,嚟我呢个细赌场有和贵干呐?”(“哟,这不是提哥嘛,来我这小赌场有何贵干呐?”)老鹰给朱提递上雪茄。朱提站在一旁看着钟苏妮玩牌,看着她把把都输,他高兴了。他转过脸,看见老鹰递过来的雪茄,一副嫌弃的眼神:“啧,我不抽这玩意儿,我就爱抽这细的。”说着,抽出自己的香烟,一边点上一边说:“我呢个后生系点比唔上老鹰哥架啊,边忽都粗,系唔系?”(“我这后生比不上老鹰哥啊,哪都粗,是不是?”) 老鹰眼神黯了下去,笑嘻嘻的表情收了。“朱提,你这啥意思嘛?” 后面几个兄弟面面相觑。老鹰□□没东西的事儿没人敢提,何况是朱提这种阴阳怪气的戳着?谁高兴啊? “没意思,就想跟老鹰哥借个人,用完就还你。”朱提低着头,抽了一口烟,用牙齿咬住,眯起眼睛,用眼神指了指正回头看着这边的钟苏妮。 钟苏妮正欠着老鹰不少的钱呢,老鹰哪肯借?万一这小子把人弄跑了,他的钱上哪要去? “提哥,你借个女的要做啥子嘛?你要女人,我介绍嘛?” 非要悠他是吧?行!我朱提就跟你悠。 他用手指捏住烟头,说:“你介绍?能介绍什么好的?” 看朱提有兴趣了,老鹰立马对身后的兄弟使眼色,叫人领进去好生伺候着。朱提抬手,说:“不用,我就待这儿。” 老鹰皮笑肉不笑:“行!行!我叫人把美女送这儿来!”说着,就叫人安排。 朱提找了个最佳位置坐着,看着钟苏妮。老鹰见朱提的眼神一直挂在钟苏妮身上,心想着朱提是不是就号这一口?于是,他发了短信,叫人安排类似钟苏妮这货色的送来。 第一次送来了个美女,朱提看都没看,直摇头。 第二次,朱提躺在长椅上,闭着眼睛说不行。 老鹰皮笑不动了,揍了一顿手下,换了个人去安排。 这会儿,朱提突然起身,提了个要求:“有没有,有没有那种看起来乖的,但实际上一点都不乖的?” 这啥要求?老鹰摸不准了,回头看了看手下。 “提哥,你这要求,模糊啊,我不大懂。”染着黄毛的兄弟说。 朱提摸了摸下巴,想了想,说:“就是表面看起来特别乖巧的那种,清纯脸,但实际上,她可能很坏,比如吧,她会在你不注意的时候偷你东西。” 黄毛懂了,“我晓得了!嘿,提哥,我给你找去!”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黄毛就把人带来了。 “提哥,你看。” 个子大概一米六左右,清纯脸,眼睛却不清纯,藏着东西,就算坏吧。 “提哥,她叫薛雪。”说着,黄毛凑近朱提耳边,“还是没□□的。” 黄毛跟薛雪说了几句什么话,薛雪就往朱提身边坐下了。朱提起身,看着薛雪,又看了看老鹰,笑:“坐过来啊。” 薛雪一双眼睛乱转着,看了眼黄毛和老鹰,然后才不情不愿地坐过去,屁股还没坐稳,朱提突然伸过手拉着薛雪坐到自己的大腿上。薛雪吓得差点动手了。 朱提摸着薛雪的小手,坏笑起来,可下一秒,他笑不出来了—— 操!小结巴?她怎么在这儿? 许达妹站在老鹰身后,叫了一声:“雪!”目光落在薛雪旁边的男人身上,她刚抬起的手又放下去了。 朱提傻了。 许达妹看着朱提。 老鹰顺着朱提的视线看向身后,看到了小结巴。 黄毛一看是许达妹,忙拉着她出去,“达达,你来干什么啊?” 许达妹回头看了眼小雪,问:“你你你带雪雪雪来干、干什么?” “不干什么啊,就来陪陪客人嘛。” “客、客人?” 黄毛指了指后面的朱提,“喏,那个,就是客人,无耻客人。” 薛雪看到许达妹来了,也不管老鹰面子了,推开朱提的手,站起来,对老鹰说:“老鹰哥!这我做不了!陪都陪不了!” 朱提坐在椅子上,无辜地看着老鹰。 许达妹跑进来,拉住薛雪的手护在身后,看着朱提,咬了咬嘴唇,突然伸出手往他脸上打了一巴掌。 很轻的一巴掌,轻的像是抚摸。 朱提被这类似“抚摸”的一巴掌给打傻了。他看着小结巴。 许达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只是很生气,看到小雪坐在他身上,很生气。她拉着小雪的手,问:“没、没没事吧?” 老鹰和后面的兄弟都许达妹的一巴掌给吓愣住了。 她居然打了朱垃圾?哎哟卧槽!真他妈爽!老鹰心里真高兴死了! 薛雪被许达妹的气势给惊到了。“没、没事啊。” 许达妹拉着薛雪往外走,走到几步路,她转身,一边掏钱一边朝着朱提走过去,拿出三张钱甩在他身上。 朱提眨了眨眼睛。 许达妹拉着薛雪离开金沙赌场。她们俩今晚本来是过来跟老鹰哥汇报在皇城那边的生意情况,没想到碰上了朱提那个臭流氓。 朱提看着许达妹离开的背影,收起钱,突然笑出了声音。 悠完了,他也不玩了。 他站起身,逼近老鹰,一手捏住老鹰的后脖颈,指着钟苏妮,说:“老鹰哥啊,你可真没意思,小弟我就借个人,就借个人!你怎么就不愿意借呢?还跟我悠?我告诉你,我今个儿就要钟苏妮!” 老鹰沉着脸,想要发作时,朱提突然拿着打火机往他鼻头上凑。 “别动啊,你要招呼人来了,我就卸了你鼻子。” 老鹰怕了,说:“提哥,那个娘们欠我许多钱呢!你要她干啥子啊?难道你还真看上那娘们了?” “呸你的吧!海乐,知道吧?还跟你借了钱的。” 老鹰想了想,点头:“海乐啊,知道知道,咋了嘛?” 朱提拉着老鹰往墙上撞,拍着他的脸,说:“老鹰啊老鹰,你说你套谁钱不好,你非跟着那女的套海乐的钱!” 老鹰被朱提打了,这事儿很快就被人传开了,老鹰的手下都把金沙围住了。很快的,老鹰有底气了,不怕了,也硬起来了。 他抓着朱提的手,说:“朱提!我告诉你!你要是敢从我这儿带走一个子儿!我让你出不了金沙!” 朱提笑了,立即松开老鹰,后退了几步,张开双臂,指着自己的胸口,说:“打啊,来嘛,我还不知道金沙的规矩是不是跟皇城一样,澳门警司是不是允许你们这些人在这儿打人!” 金沙赌场的经理过来了,指着围在这儿几个人,叫安保把人赶出去。 “老鹰!你有没有搞错?!在我的赌场胡闹?”说着,经理看向朱提,“还有你!你又是什么人?!跑我这儿闹?!” 朱提冲老鹰挑了挑眉。 老鹰气结,心知朱提不把人带走绝对不死心。他可不想跟金沙闹翻了,把自己搞亏了。他跟经理道歉,再三保证不会再发生今晚的事情,安抚好经理后,他才对朱提说:“行吧,你把人带走,但是,你可得保证还要把人还回来,那娘们欠老子不少钱!” 朱提点点头,“行,保证还你。”是否完完整整,他就不保证了。 老鹰跟身后的兄弟打了个手势。 一个拎着皮包的胖子去了钟苏妮那儿,把人带出来了,送到外面的车子里绑了起来,省的在金沙这里闹。 朱提很满意这做事的效率。 出来的时候,方展年过来了。 “怎么样?老鹰肯借人了?” 朱提笑笑,“悠了几把,老鹰那家伙,非要跟我悠。”都把小结巴悠来了,还给了自己不轻不重的一巴掌。他身体某个角落发痒了。 朱提把人带到了棚户区,老鹰那些人肯定是想着法子把钟苏妮捞走的,棚户区是最安全的地方,至少没哪个叠码仔敢跑这儿来。 朱提带着钟苏妮进了铁皮房,把人绑在椅子上,拿掉她嘴里的毛巾,刚拿掉,钟苏妮就大喊大叫。 方展年一进来就看见朱提捏着钟苏妮的嘴。 他走过去,推了下朱提的胳膊,“你别下手太重了。” “呵,她搞海乐怎么没手下留情啊?” 方展年不说话了,看着面前脸色发黑的钟苏妮,对她说:“我们找你没别的事情,就是想问问海乐的一些事,你老实告诉我们就行了。” 钟苏妮听到海乐的名字,渐渐安静了下来。 朱提用力松开她的嘴,坐在床上,点上一支烟。 “还认识海乐吧?”朱提问。 钟苏妮低着头,眼底尽是黑眼圈。她点点头:“认识。” 朱提笑了一声,“你为什么要搞海乐?你自己输钱还要扯上海乐?” 钟苏妮抬起头,瞪大眼睛,“我我我没想的!我真的没想那么做的!是他自己撞上来的!” 朱提起身,抬起手,又放了下来。他忍了忍,“撞上去?呵,海乐对你很好,你怎么忍心的?” 钟苏妮想起了海乐对自己的好,呜咽地哭了起来,哭着说:“是有人!有人叫我拉海乐上台子!我不想的!我不想的!是他们逼我!他们逼我!” 方展年坐不住了,他拧起眉头,按住钟苏妮的肩膀,“谁叫你拉海乐上台子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答应的话,他就叫黑狗咬我!” 朱提用手指掐灭了烟。 “知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搞海乐?”朱提问。 钟苏妮静了几秒,想了一段时间,缓缓说:“我听到他们说海乐有钱,说海乐有很多钱,要让海乐把那笔钱吐出来,叫海乐上台子玩一拖五,然后通知毛哥,叫毛哥收尸。” “毛哥去了吗?”朱提问。 “海乐被人打晕扔进海里了,毛哥没找到人才走的。” “你看见了?”朱提眼睛一抬,盯着钟苏妮。 钟苏妮不说话了,她又哭起来,哭的眼妆都花了,眼睛都黑了。她说:“我不敢说!我不敢说!你们别害我!黑狗要咬我的!他们要放黑狗咬我的!” 方展年看向朱提,“我在澳门没看到什么人养黑狗啊。”说完,又问钟苏妮,“那黑狗什么样的?” “那不是黑狗,是藏獒。”朱提将手里的烟头砸在地上,起身,翻开枕头,拿起本子塞进裤袋里,离开铁皮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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