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你是不是盗用公家物资?”陈全刚正不阿。
“陈,陈副官,我,我没有····”
“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木下久行发愤附和。
“这些真是,不要的边角料,要丢到海里的····”
“法律不外乎人情,大家通融一下。”尤里安假装安抚。
“请,请一定,一定查清楚再下结论啊·····”
“我倒是有个办法,不如我们用自己手头的礼物跟林副官的礼物换一换,这样大家同流合污,也就是自己人了。”
“这可使不得,我的礼物,我的礼物是送给······”
嗯?啊?哦?嘻嘻?
四个人围了上来,形成了一股威压之势,陈全说到:
“林森番长,如果你跟我们换了礼物,也许还能留下一两件,不然就要全部充公了,你想清楚哦。”
林森审时度势,发现这的确是最好的方法了,于是只能点点头。
噼里啪啦,五人将礼物换了,高高兴兴朝着船长室走去,可是到了门口,大家又你推我挤地伸手去敲门。
哒哒,哒哒,
哒哒,哒哒,
“宋乙凤宋小姐在吗,我来请你一起看月亮!”
啊!五人惊讶地看着彼此,原来他们并不是来找船长的,而是来找住在船长对门的宋乙凤的。
大家先是尴尬,接着会心一笑,又要一起去敲门,可是这时候,宋乙凤的房间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乙凤,乙凤,你睡了吗?”
男人!宋小姐的房间里有男人!
这可怎么办?莫不是色狼!一定是色狼!这大海大荒的地方怎么会有好男人,定是色狼跑不了!
众人同时撞开了大门,跌落到了房间里,
可是房间里却只有半个人影,的确是半个人影,一块通讯水晶放在桌面上,水晶里映出一个身着道袍的男人身影,
那男人见众人贸然闯入,连忙解释到,
“各位,我是宋乙凤的师兄韩桑亨,多谢大家对我师妹的照顾,既然她不在,那我就不打搅各位了。”
嘶哔一声,通讯水晶切断了讯号。
“谁,谁打扰老娘睡觉!”
对面的木门打开了,
扎着发髻,穿着黑灰色睡袍,脸上敷着海泥面膜的李华梅,举着破碎的长刀,朝着过道嚷嚷着,
她的脚似乎踢到了什么东西。
“哎哟,是什么鬼东西,咦,是个铁箱子?”
李华梅放下长刀,将那个印有LOVE的铁箱打开,
见到了塞在里面的羽毛,露酒,还有木雕,她抹平情书,照着月光一看:
第一次见到你时,
我被自己的心烫了一下。
顿时,李华梅的脖子羞得通红,接着像个少女一样用一只手将情书压在了胸口,自顾自地说到:
“鸿雁白羽,礼轻情重,相思露酒,温心暖肺,穿心木雕,将心比心,锁爱铁箱,一生一世,
是哪个有情有意的郎君,为了我这么花心思呢?
是那个锅炉房的小鲜肉吗,还是那个喜欢叼着烟斗拉船帆的神族肌肉男呢,又是不是那个略通医术的白面小帮厨啊,
到底是哪个啊,哎呀好难猜啊!
好恼人啊,哈哈哈,哈哈哈,哎呀,面膜裂了,面膜裂了,冷静,冷静。”
戚戚,戚戚,
戚戚,戚戚,
对面的房间里,陈全他们五个男人使劲憋着笑,却还是发出了声响。
“谁,给老娘滚出来!”
李华梅赶忙将铁箱扣上放到身后,举着破刀嚷嚷。
陈全他们只能低着头站到了过道上,
可是因为事出匆忙,他们没能将首饰藏好,只能随便戴在了身上,歪歪斜斜的,样子十分滑稽。
“你看看,你看看你们!”李华梅用破刀不停地敲着他们:
“还躲,还躲,一个个不睡觉,跟百鬼夜行一样,不男不女,妖里妖气,你们想要造反啊?”
“不是···”
陈全抬手想要拿下头饰,编个谎圆过去,却被李华梅一阵乱敲吓得又将手缩到背后,默默地再不做声。
“说话啊,说话啊,我倒是想听听你们倒是整的什么幺蛾子!”
李华梅躬着背,提着铁箱,灰色的睡袍在地上刺啦刺啦地拖来拖去。
“李船长,”林森一边躲着刀背一边解释:
“我们不是靠近首尔了吗,我听说那儿的男人都喜欢戴首饰,为了更快融入他们当地的风俗,我们几个觉得有必要让宋乙凤女士,看看我们的佩戴方式是否正确。”
“哦,这倒是可以,那你们找到她了吗?”
“还没有。”陈全连忙接话。
“那还不快点去找,继续瞎逛想吓死人啊!”
李华梅提起破刀就是一招秋风扫落叶,
众人捂住屁股连忙朝着船道尽头跑去,闪电般消失在拐角处。
“臭男人,没一个懂浪漫的,莽夫,粗汉,糙东西,哪里比得上我的郎君。第一次见到你时,我被自己的心烫了一下。”
李华梅捧着情书又读了一遍,这才心满意足地拎着铁箱进到了房间里,
嘿嘿嘿,呵呵呵的傻笑声充满了整个船舱。
甲板之上,
宋乙凤正用一个竹筒装了些鱼内脏,用手指捏了,一点一点地将那些内脏丢到船边的海豚群里,其他的水手以为她不过是在喂鱼罢了。
忽然,宋乙凤从袖口抽出一条细小的锦布,锦布上绣着四个小字:
“大鱼上钩”
她将锦布一捻,搓成一团,塞入竹筒,盖紧筒盖,手指一送,竹筒径直落入海中,
海里为首的那只海豚立刻衔了,急急沉入海中,朝着远方游去。
宋乙凤拍了拍手,望着天上明媚的月亮,小声唱着家乡的情歌:
“我的情郎啊,你在哪里呀。”
折腾了一整晚的众人,两手空空地入睡了,每个人的心里都有重重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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