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六面血佛轻轻翘出一指,
空中的飞箭便兀自打旋,再也不能进前分毫。
紧接着,那飞箭触到血佛的地方开始剧烈燃烧,转眼工夫便烧成了灰烬。
这血佛灵将,乃是陈全灵境内的道魔炼化,而炼化的素材,就是土之海王室一家。
可是陈全只是十阶灵者,断然是不能使用这个千阶灵将的,即使勉强用道魔的灵力唤出,也会因为身体无法承受而立刻晕厥。
但是宫闲对陈全的杀意太大,大到无法控制的地步,恨不得让陈全在临死前遭受世间所有的苦难。
只是那宫闲千算万算,却忘了人算不如天算的道理。
火烧一般的炙红佛像,如火焰般晃动的眼瞳,
血佛身前,颤颤巍巍地站起覆满机械蛊虫的陈全,他的头发像是一团燃烧的黑烟,周身环绕着不详的气息。
“妖,妖术啊。”宫闲吓得声音直发颤,
“上,给我上,给我杀了这个妖怪,快,快,一刻也不能耽搁。”
浮空六魔见情况不对,
皆护在了宫闲身前,而余下的近千道兵,一同举剑刺向陈全。
必须一招制胜,敌我皆做此想。
陈全唤出了六面血佛的附属灵卡-佛怒红莲。
“伍丁,执迷不悟谓之魔,大彻大悟谓之佛,你的决意炼化成了血佛,可是你家人的戾气却炼化成了杀招,我该谢你,亦要借你死敌的力量,这场大火,就当我陈全祭你吧!”
说罢陈全便点破了那张灵卡。
血佛六臂,顿时泛出橙,黄,绿,青,蓝,紫,六色琉璃冥火,赤色的头颅上,原本怒睁的双眼,此刻却轻轻闭成了一条柳叶。
想来,下一刻,此地便会化为人间炼狱,佛存慈悲,不忍亦不视也。
血佛闭目挥掌,掌风徐徐,所过之处,浊灵销骨。
那些冲向陈全的道兵,被红莲怒气一罩,躯体之内,血若灼浆,一个个炸裂而亡。
血佛并不理会那些杂兵,而是遵循陈全此刻脑中的杀意,朝着宫闲袭去。
那六支泛着可怖火光的手臂,似慢非慢地刺向宫闲。
浮空六魔策动灵力,在宫闲身前拢出一面厚实的灵盾。
六魔的面部扭曲着,似乎在顶着一座塌方的山岭。
毕竟这儿所有的人,都只是十阶灵者,这千阶的灵将,又加上这恐怖的杀招,没有人能抵得住。
灵璧,裂了。
恍若潮汐浸没了一堆沙雕,六魔的灵力像是薄薄的纸片,被劲风撕裂了,又胡乱地甩在了破碎的空间里。
佛掌很慢,慢得如同一根根时针,六魔的眉毛却像是抖动的秒针,他们的心跳好似钟摆,嘴唇便如沸腾汤锅上的锅盖。
冥火佛掌移动的速度,像是深沉的呼吸,沉着却充满力道。
可以眼睁睁地看着,看着手指的指节,一段一段地没入自己的身体。
想逃吗,当然是想的,
可是,可是在宛如泥潭的怒佛浊气中,只是睁着眼皮,就已经耗尽了所有的灵力。
啪,
掌刀刺破身体的声音。
叶摇和路迢挡在宫闲的身体两侧,他们的泪珠刚溢出眼眶,立刻就沸成了滚烫的水气。
主仆三人,今天就将死在此地。
可就在这时,
血佛的手臂化作一道道像素,连同六魔的身体也一并化成了点点光斑,被吸到了陈全的身体里,再看那陈全,已然累趴了。
系统提示,
灵者陈全,
十阶三段--升段--十阶四段。
“呼,呼,吓死我了。”
宫闲扯了扯那条被热气灼过的裤子,上面的尿迹清晰可见。
他环视一周,
整个浮空观鸟台,仅剩他们三个还站立着,其余人非死即伤。
“宫少,那陈全还活着。”
“要不要,杀了他。”
宫闲被路迢和叶摇这么一提醒,发现陈全正朝着观鸟台边上的悬崖爬去。
“岂有此理!”
宫闲大骂了一声,捡起地上的一把长剑,奔了过去。
此啦,
“哇啊。”
长剑刺入了陈全的背部,将他钉在了地上。
“喂,该死的陈全,你搞得我很没有面子啊!你搞得整个浮空道都很没有面子啊,你知不知道一个人的面子有多重要啊,以后我宫闲还怎么行走江湖啊!”
宫闲朝着陈全大声嚷嚷,接着又对着叶摇问到,
“你的摄像机还在拍吗?”
“在拍啊。”
“很好,若是关机了,老子弄死你。”
宫闲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型,对着摄像机微微笑到,
“哟,各位粉丝们,没令你们失望吧,我宫闲大少爷已经掌控了所有的局势。”
“宫少爷,宫少爷。”路迢轻声唤到。
“干嘛,干嘛?”
“那个陈全还在,还在往悬崖边上爬呢。”路迢微声说到。
“呵。”
宫闲不屑地哼了一声,从地上又捡起了两把剑,他走到了陈全的身边,问到,
“看着我,看看你宫大少爷,你这种垃圾,也配在浮空山爬着?”
呲,
噌,
两把长剑一齐刺透了陈全的身躯,
可是这次陈全却连叫唤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眼神迷离,双掌无助地扒拉着面前的土块,似乎想要握紧些什么。
宫闲扶起了陈全,将他靠在了自己身上,示意叶摇将摄像头对准了他,他朝着陈全幽幽地说到,
“陈大副官,你说吧,你是想让我割破你的喉咙而死呢,还是想让我刺破你的肚子而死呢?”
“我,咳,咳,我,我想…”
陈全摆了摆那双无力的手掌。
“嗯,你说什么?”
“我想,我,想,让你们,让,你们陪着我,一起死。”
哈,
哈哈,
哈哈哈。
观鸟台上响遍了宫家主仆三人的狂笑。
“路迢,看来这家伙不服软啊,这样的话再整整他,你去把那根操纵杆拉下来,让铁鸟笼坠到深渊里去吧。”
“好嘞,宫少爷。”
“坐拥山海!”
路迢刚想转身,却听身下一声拳令,立刻觉得腰身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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