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秀荣正聊得起劲,远远地,就看到路川从家里走了出来。

过了一会儿,等到路川走近,她就说道:“小川啊,怎么起这么早。”

“妈,这早就天亮了,也不早了。”路川说着,便又笑着跟几个长辈打着招呼,“赵大娘,三叔,三婶。”

三人依次应着,都夸小川董事,不愧是上过大学的,不像村里那几个混小子,见了面,连个屁都不放。

对于长辈的夸奖,路川只能笑着带过,没有说话。

路川打完招呼,便自觉的站在一边,准备做一个旁观者。

而梅秀荣他们,也重新回到了刚才的话题。

只听三婶说道:“唉,真是,刘寡妇天还没亮,就带着儿子去县城了。”

梅秀荣道:“那这么一说,病得应该是很严重了?”

“听说去的时候,人都烧迷糊了,净说胡话,还能不严重?”三婶说着,压低了声音,“也不知道是作了什么孽,你说说,连累孩子成这样。”

这时,赵大娘也插了一句,“还能因为啥,嘴碎作下的呗,娘老子不行好,才应到她家小子身上。”

听到这话,梅秀荣便道:“大嫂,话可不能这么说,刘寡妇虽然嘴碎了点,但小浩可是听话,见了你,也没少一口一个大娘的叫吧?”

上湾村就这么大,各家的事儿,大家也都知道。

梅秀荣知道这位大嫂跟刘寡妇生过矛盾,所以才说这么一句公道话。

虽是公道,但终究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赵大娘见梅秀荣维护刘寡妇,当即有些生气,哼了一声,就转身离开了。

她这一走,在场的也就剩下梅秀荣两口子,还有路川的三婶三叔。

路学民兄弟三人,他排第二,上有一兄,下有一弟。

兄长路学志,夫妻俩常年在外打工,儿女也都在外地工作求学,也就过年的时候能回来一趟。

三弟路学振,两口子也跟二哥家一样,伺候着山上的果树。

对于这个小叔子,梅秀荣有些看不上眼,不是因为路学振品性不行,而是因为他太老实,老实的过了头。

不过,人常说傻人有傻福,路学振老实巴交,取了个媳妇儿却是一等一的妙人儿。

杨水仙,人如其名,不光模样儿长得标致,脾气秉性也十分爽利,倒合梅秀荣的胃口。

妯娌两个,基本上是无话不说,亲如姐妹。

见那位大嫂离开,杨水仙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笑过之后,便开口道:“二嫂,你这一句可算是把她得罪了,按照她的脾气,还不到处败坏你的名声去。”

“她敢?”梅秀荣眼睛一瞪,“要是说我半点不好,我砸了她家的锅去。”

“哈哈,刚刚她还说刘寡妇嘴碎,真是乌鸦笑猪黑,自己不觉得,就好像她嘴上就有把门儿的似的。”

梅秀荣笑了一声,道:“嘿,上次她和刘寡妇闹的多厉害,两个人都掐起来了,她这一堆肉,竟然没干过刘寡妇,脸上还挂了彩,真是不知道丢人值几个钱。”

杨水仙道:“说的是,当时还没想到,那刘寡妇又瘦又小,竟有那么大劲儿。”

“有劲儿没处使,都憋着的呗。”

说完,两人都是一阵大笑。

听到这里,路川脑门儿上顿时生出几条黑线。

“老妈和婶子也真是的,好好的说着说着,怎么猛地不注意就跑偏了。”

路川暗道一声,便往家里走去。

这一会儿的时间,最起码他知道了一件事——刘寡妇的儿子生病了。

回想着刚才的对话,好像那孩子病得还不清。

但小孩子生病发烧,也没什么稀奇的,路川并未多想,回到家中,便开始准备洗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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