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十六点三十分,罗伊与十余名罪犯一同押入前往培因监狱的“中巴车”,当然,开车的可不是能讨价还价、满肚子坏水的司机,而是持枪的狱警。车里有五名狱警,他们像一个个训练有素的士兵,不带有任何表情,无条件地听从上级交给他们的任务。

罗伊只有七天的刑期,他想安安分分的忍过去。可事与愿违,在他刚被列入“囚犯”队伍的时候就惹上了麻烦。几名额头上纹着“卐”的纳粹党将他团团围住,领头的人剃了光头,瞎了一只眼,当然这与罗伊无关,罗伊跟他们唯一的过节是,这伙人蒙着面,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AK47,抢劫了一家银行。罗伊当时在用信用卡积分兑换最新款的吸尘器,刚好在场,并且他包里打开的传呼机在警局里直播了抢劫的全部过程。在他们刚刚拿到钱转身要溜的时候,警长泰勒已经带着一队人把他们当场抓获了。那次唯一一次“怨妇”当着所有人的面,用那尖细、高调的声音,毫不吝啬自己对罗伊的夸赞。

领头的人用他唯一的一只眼睛怒目圆睁,他的拳头本来已经伸出来了,但朝这边走来的狱警让他退缩了。“你——死定了!”他只能咬牙切齿的说道:“日子还长,警官。”

这群纳粹党假装无意地,依次用手肘猛地撞击罗伊的肚子,罗伊痛的差点吐出来,但他不想声张,‘只有七天。’他决定要隐忍,他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反抗而导致刑期延长。贝蒂还等着他呢,哪怕没有警徽和枪,罗伊也一定要救她。

运囚犯的车在沿途风景秀丽的公路上奔驰,车上的犯人们被怀揣机枪的狱警盯着,所以一路上都安安分分,连说话都轻声细语。这几天在拘留所里罗伊过的很不舒服,每天胡思乱想,担惊受怕。但现在,当这些厄运确切的降临在他头上的时候,他倒释怀了,甚至随意躺在坚硬的运囚车座椅上就能睡个好觉。

车子在郊区的盘山公路上绕了半个多小时才看到了远处的孤岛上一座高高的瞭望台,不到二十分钟,车子便停在了由两位狱警把守的吊桥入口处。

“快点下车!依次排开!动作快点!”车上的狱警抽出别在腰间的电棍,用力敲打在座椅上,发出“砰砰”的响声,偶有几个满嘴脏话、勇于反抗的犯人,这些狱警也能毫不犹豫的用电棍抽打他们。

罗伊被推嚷着摔下车,他很快爬起来,走到队列中去。

“今天人好多啊。”

“最近犯罪率上升了点,不然平时他们哪会记得往咱们这儿送人啊。”

“本来资金就不高,这回啊,奖金难说喽。”

狱警看守与运押犯人的狱警聊了起来,他们朝吊桥的另一端发送信号,等着吊桥降下来。

罗伊环顾四周,几只红色的鱼随着水流翻腾嬉闹,芦苇随风摇曳,夕阳在山的那头散发出最后一点金与玫红的晚霞...这里还是像上次来时那样,看上去安静祥和,风平浪静。

吊桥放下来了。

“一个一个过,速度都快点!今天晚上有很多事要办,办不成你们可别想睡觉!”

排在队伍最前面的是个气焰嚣张的黑人,他此刻有些打怵,但在狱警的打压下还是憋屈的前进了。他在摇晃的吊桥上行走,每一次风吹草动都能使他停在原处,驻足不前好一会儿。

加上罗伊一共十七名犯人,费了一个多小时才全部通过吊桥。在他们惊魂未定之时,一名穿着西服套装的中年男人朝他们走来,他戴着金色的细边框眼镜,大约五十多岁,头发浓密,体态健壮,丝毫没有普遍走入中年的男人的油腻感,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浑厚有力,“欢迎来到培因监狱,我是这里的监狱长,你们可以叫我理查德上校。”他锐利的目光一一扫过所有犯人,最后停留在了身高出众的罗伊身上,“你们是来这里接受教育,改过自新的,不要让我在你们身上看到任何反社会的情绪和行为。希望不要有人搞小团体、耍心眼、排外、欺凌弱小...我有惩罚你们的各种手段,希望用不上它们。祝各位好好学习,重新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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