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是申时,日头正是浓烈,火辣辣的。王府中,放眼望去,都是空荡荡的,除了当值的人,似乎也没有了什么人气。

而莫夭跪在李念的凌波院,任由阳光晒在身上。

这当然并非她情愿,只是跟随着李念一路回来,他都面色笑意盈盈。

但一跨进这凌波院,李念就命人关起院落大门,然后用手扼住莫夭的下巴,逼视她的眼。

莫夭眸子垂下。李念将手冷冷一甩,只道:“你跪在这里。”便不再理睬她,独自进了屋。

莫夭听见他唤人传膳食的声音,咽了下口水,抚了抚咕咕叫的肚子,苦笑道:“别叫啦,当初站出来说话那一刻,不就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嘛。”

不吃饭,跪一会儿能怎样。又不是没有承受过比这痛苦百倍的惩罚。

忽的,绣着栩栩如生的海棠的帘子一打,白羽端着茶托得意洋洋的从屋里面出来了,还特意从莫夭身边绕了一圈。

月白色的绣鞋轻巧的踩过莫夭逶迤的湖水蓝裙摆,莫夭垂头看着,一言不发。

白羽娇俏的一扯嘴角,绣鞋在裙摆上碾转,她眼睛笑意流转,弯下腰凑近莫夭轻声道:“在外院伺候的下等侍女,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竟然还敢指使我。”

莫夭笑一笑,只是那笑意却只冷冷的浮在表面,未达眼底。

白羽看着那笑,莫名有些畏惧。但很快,她就又是一笑,将茶托上微微一倾,未被喝净的,颜色泛黄的茶水便洒落在莫夭身上。

白羽终于收回了脚,昂头一笑,婉转道:“真是不好意思,我的手抖了一下,竟洒了些茶渍在你身上,不过你既然已经在地上跪着了,想必也就不在乎再添一些污渍了。”

说罢,她抬脚欲走。可是,这脚却没有抬起来。

因为,一只纤细的手腕忽然斜斜伸出,抓住了她的脚踝

白羽骇然回头,喊道:“放开我。”

阳光有些刺眼,莫夭眯着眼睛抬起头,温柔一笑,很是和婉的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裙摆。那里又是鞋印,又是茶渍,很是狼狈。

莫夭慢吞吞道:“你踩了我的裙摆。”

“那又怎样?”

“你弄脏了我的裙子。”莫夭歪一歪头,又道。

“那又如何?”白羽奋力挣扎,可是那手腕明明看上去纤细白皙,却似乎力大无穷,如同一个冰冷镣铐,纹丝不动,怎么也无法挣脱。

“我要你道歉”莫夭面色忽然一敛,冷冷一字一句道“我要你跪下来,给我擦拭干净。”

“你疯了!”白羽盯着她“你休想。”

“是吗?”莫夭也不恼,偏头慢悠悠道:“你说—我是在外院伺候的,上不得台面的下等侍女。可是,二公子偏偏就看中了这样一个,在外院伺候,上不得台面的下等侍女。”

“如今我与你,身份都是一样的,这...都是因为二公子抬举。可你这样说我,难道...”

她眼底冰冷,唇角却带着笑意“你是对二公子不满,对二公子的眼光有所怀疑么...”

“你.....”白羽震惊,想到李念,不由得瑟缩了下“我没有,你不要乱说。”

“是吗?”莫夭懒洋洋的欣赏着她的神情,疑惑道:“既然你没有对二公子不满,那有为何故意,偏偏将茶水洒在这条二公子刚刚夸赞过的衣裙上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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