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是什么?在哪?至今也没有个定论。

有人说,刀光剑影,十年一梦是江湖,还有人说,长啸复歌,沧海一笑是江湖,还有一位前辈说过,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傅生不懂这些,他就觉得眼前这座秦楼楚馆里面,就是他认为的江湖。里面有酒,有漂亮女人,他还亲眼看着三天前进去了一个人,到现在也还没有出来。

事实也如此,就算虽不中但也也不远矣,就在这座青楼的周边附近,明里暗里,隐藏的都是江湖中人。已经在这里蹲守了三天了,却仍然没有一个江湖人敢轻举妄动,往里面迈进一步。

傅生就在这里等着,就在门对面的房檐下面,已经等了三天,他在等什么?谁也不知道,那他等不能等到呢?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只是在这里等着,他只知道这是一个江湖人应该有的坚持。

大雪纷飞,冷风如刀。

忽然一阵马蹄声音,由远及近,刚听到的时候或许还在一条街外,眨眼之间就已经冲到了这条街的街口,好马!

好一匹枣红大马,红的像陈年的胭脂,红的像凝固了的血!就像是一团暗红色的火光飞奔而至,踏雪而来。

一口气冲到了青楼之外,马上之人一勒马缰绳,大马唏律律一声爆叫,人立而起,就立停在了青楼之前。

马上端坐一人,红衣红氅,背后一口单刀,刀绸子鲜红在空中飘着,连刀鞘都漆上了红色,头戴着斗笠,就静静地坐在马上。

远处一声呼哨,又是一阵马蹄声响,就像是爆炒铁豆子一样,噼里啪啦的踏了过来,气势汹汹。

远看一到黑影,眨眼及至,好一匹纯黑乌月大马,能比枣红色的马高出半个头,膘肥体壮,一看两只马眼就能看出来里面的杀气腾腾。

马踏过处,青石板路上的积雪四溅而起,到了门前,马上人一拨马头,黑马直接就立在了路中间,也不动了。

马上端坐着一个黑衣壮汉,黑袍黑带黑色大氅,炭黑色的一张脸,在冰天雪地里显得更黑了,背上背着一对虎头双钩,坐在马上也不说话。

街上的人早就离开了,除了傅生,一条长街就剩下两匹马,两个人。

黑衣人和红衣人,都盯着在房檐下面站着的傅生,良久,红衣人终于忍不住和他搭话。

“娃娃,你为什么还在这儿?”

“我为什么要走?”

“你看不出来这里马上就要有一番争斗吗?”

“看得出来,你们都是江湖上的人,来这里也不仅仅是要上青楼。”

“不,我不去青楼,只是来要拿点东西。”

“那你不进去吗?”

“这...进去自然是进去,你这么小,就不与你说那许多。”

“我不小了,都十六岁了,而且我也想做一个江湖人。”

“江湖人?你不怕死吗?”

“死?早就不怕了,有时候活着比死了还痛苦。”

“那你愿意跟我学本事吗?”

“你有什么本事?”

“我独创的二十三式烈火撕云刀法,你要是学会了,在这一片地方那也是顶了天的高手。”

“那我不学。”

“为什么不学,我看你是没见过我的刀法,娃娃,一会儿你就看见了,你再想想,我可告诉你,不怕死的人学刀,最好。”

旁边的黑衣壮汉终于看不下去了:“我说单老四,你那是放屁,不怕死的学什么都好,你要是看上这小子,一会儿打包带走不就完了吗?跟着费什么话。”

“铁老五,哪儿有你说话的地方,满嘴粗鄙,怎么就学的了双钩这样的兵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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