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夫君露了破绽。”
史氏犹犹豫豫的,几分无辜,“可能是妾身没有遮住脸。他们看妾身的眼神很可怖。”
这也是为什么没有说的原因之一,也许只是几个尾随的登徒子。
若是真的从长安而来,没有抓到现形,怕是会反咬一口。静观其变,说不定后头还有条大鱼。
但这件事说到引起注意,大约是真的缘起于她。
一身纯灰广袖外衫,同色深衣,发簪一粒硕大绿珠,露出来的肌肤比起普通的妇人,如同最上等的羊脂美玉。
细细的眉,墨黑的眼,干净的脸,看见的都要赞一声美妇。
刘据的神情一下子变得难以言喻,那目光盯的她,好像要把她怎么样似的。
“明日必须戴面纱。”
“是,夫君。”
一时静默无言。
史氏小心翼翼的探了过来,钻进刘据看起来单薄,实际上很厚实的胸膛,舒心的呼出一口气,“夫君要抓的人在凉州?”
“是,此人红发,我在村子里也确实寻到很多红发,再说此人吃人血肉,举止疯癫,据上次打探,已经擒住入狱。”
“好,这样的话,说不定马上就能回长安了。”
刘据不置可否,只道:“早些休息,明日继续赶路。”
这赶起路来,日夜兼程,她自然是晓得的。
她温顺的点头,调整好姿势,头抵在厚实的胸膛上,舒心的闭眼。
刘据露出一丝诧异,自小到大听到的话,默认的道理,女子就是卑微的。
可是这小妇人怎么一点不见卑微之意呢?
哪有占去整个胸膛的理?
他伸出手指来,认真的捏了捏肉肉的脸颊,心想:定是对她太好了。
心里这么想的,行动上他抱着怀里一坨娇躯躺了下来,闭上眼,酝酿睡意。
淡淡的思绪漫无边际。
史氏到底与灭村一案有没有关系,尚不清楚,能确定的是史氏没有恶意。
本就不在意这种细枝末节,一想到这里,后面想的全是如何应付智鱼。
思绪起起伏伏的兜了一圈。
想着,偷听之人到底和长安那边的人有关,还是与灭村一案有关?
这一点在接触了红发怪人后再判断也不迟。
……
凉州,都武,边缘街道。
喧闹的吆喝,都武的热闹倒是和长安一般无二。
十一日几乎没日没夜的赶路,终于到了凉州,也到了红发罪犯牢狱所在之地。
在分叉口,智鱼有气无力的问:“走哪个方向?”
车夫带着口音说道,“这边是大道,离得牢狱近,这边是小道,离得远,人少,你们自己看吧,老头子还有事先走了。”
独留“咯哒咯哒——”声络绎不绝。
“大道。”刘据淡淡的说。
“好。”
一炷香后,五人为此后悔不已。
破开挤挤攘攘的人群,史氏一边捂着面上覆着一薄薄的面纱,这面纱极短,缀着细小的宛若小柳叶的木条。一边尽力拉着刘据的衣袖,防止冲散。
深衣长裙在此时格外累赘,一不留神就挤的一个踉跄,脚上生生歪了下。
十有八九是扭到筋了,史氏使劲闭了闭眼睛,扯着刘据的衣袖,急促的道:“夫君,慢些。”
在前头的刘据皱着眉头,感觉身后的史氏好似说了什么,但停下来大抵还是听不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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