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昨晚在书房酌了些酒,我和暮芸将公子你抬进屋的”初媱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这初媱和暮芸是从小在她身边伺候,加上秦氏算是有三个人知晓她本为女娇娥。

初媱一边用雕花木梳梳着沈遥珺的头发,一边担忧地从镜中看着沈遥珺一张毫无血色的脸,说道;“公子今日还要上朝?”

沈遥珺没有立刻回答初媱的话,观着初媱熟络地将她的乌丝挽成发髻,用一根木簪固定住。她看到镜中有一个苍白清瘦的男子形象愣了愣,才对初媱说:“你去回了廷监,就说我今日身体抱恙,恐不能朝圣。”

一阵南风迎面吹来,因为昨晚的一场雨,湖面上雾气氤氲,连远处的山峰也只露出一个顶,看不清虚实。

沈遥珺负手立在船头,看到此景又想起少年事,那时,还是太子的宋景卿也像此时的她立在船尾,带着笑意地看着他们,宋天放斜坐在船栏吹着萧,而沈遥珺则坐在船舱里和着宋天放的调子抚着琴,那天嘉禾公主难得没闹,在月色下跳起了初学的月半舞。

又一阵风吹来,轻抚沈遥珺的脸,凉凉的,将她吹醒,少年事如云烟一样消散,烟消火灭。

沈遥珺不由吟道:“梦里不知身是客,一响贪欢。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又是谁是谁宿命中的客呢?

“沈相好雅性,抱病游湖,论君子风流徐某恐不及宰相”一声嗤笑从迷雾的深处传来,沈遥珺顺着声音寻去,迷雾中才露出船尖,接着露出绛红色的船舱。对面打起了帘子,露出蓝色的衣角,依稀可以辨认得出是一位年轻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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