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着,生死有命,她的命是她给的,既然,母亲想要她的命,由她取便是。
“剪刀在哥的枕头下。”她说。
母亲一听,丢开了她,疯癫地冲到床前,掀开枕头拿出剪刀转身就冲她而来。
张三本以为她妈骗她去煮饭,会自己想不开趁机做傻事。
现在,看着她手里拿着剪刀,凶恶地像是要一剪子剪断她的喉咙管,她也就不用担心了。
闭上眼睛,心说来吧,反正命是你给的,随你怎么处置。
可是,等了几秒,她妈却迟迟没有动作。
是下不了手吗?
只听咣当一声,剪刀落地,睁眼,她妈也一个踉跄不稳,昏在了地上。
她赶紧扶起她,喊了几声,她妈的眼皮子睁睁闭闭,很虚弱地说:
“什么时候了?你哥都安葬好了?”
她含泪应了一句,这次的打击太大了,她妈的精神出了问题。
躺到床上又哭又闹了一阵子,小姨过来了,坐在床弦上掉了几滴眼泪,劝她大姐说:
“大姐,你别难过了,烨儿走了,你还有贞贞。”
贞贞是她自己的女儿,这是小姨劝她妈的第一句话,还说了一句:
“大姐,你这样不吃不喝怎么能行,人是铁饭是钢,多少吃一点吧,让三儿给你煮点东西吃,咱爸上了年纪,你难道不管了吗?我,你也不管了吗?贞贞还那么小,你也忍心不管了吗?”
张三站在一边,暗说她小姨真是好会劝人哪!
母亲跟张三说过,自己的婆家人指望不上,娘家人也一样,你小姨回娘家,你外公是杀羊宰鸡,而她这个寡妇女儿回去,只能是一碗青菜玉米糊糊招待。
为母亲感到寒心,她曾是娘家的半边天,也曾是外公最疼爱的孩子,可自从父亲去世以后,她就好像失宠了。
长姐为母,差不多一手带大的兄弟姐妹中,也只有两个未婚的舅舅还记着她的好,而他们如今,为了生活,也都是人在异乡漂泊。
大舅家最有钱,也是最没良心的,家里大钞满抽屉,大姐向她借钱,还跟老婆一起哭穷说没有!
还是天真无邪、单纯、不懂事的小孩子好啊!跑进房屋,小手拿出一沓一沓,新崭崭的钞票,对着她喊:
“大姑,大姑,爸爸、妈妈骗人,俺家有钱!好多好多钱呢!。。。。。。”
事后,难以想象那不懂事的小娃儿会被父母打得有多惨,当然,再惨也应该比不上她张三挨过的棍棒教育。
“咱们姊妹兄弟多,大姐没用,也不孝顺,你们对老人多用点心吧,我现在连三儿都管不了了,自己也不知道能活到哪一天,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你都这么大了,也成家了,用不着我再操心了。。。。。。贞贞,她有你们一大家子人照顾疼爱,有没有我这个大姨也无所谓了。”
她小姨也不再说啥,没待几分钟就自己走了。
又在哭闹中度过了一天,晚上有青婶子来陪着,两天没吃东西,青婶子劝张三吃了点饭,她妈仅喝了几杯水。
因为快期末考试了,她妈让她不要在家再耽搁,青婶子也说,这些天她会陪着她妈,让她安心去学校上学。
张三还是不放心,私下悄悄告诉青婶子她妈总是想不开,让她帮忙在她不在家的时候,替她看紧点。
青婶子说她一定寸步不离地看着她,对于青婶,她还是比较放心的。
次日,就去上学了,是考试前的最后一天。
虽说,落了一个多星期的课,但大部分都是复习,也不是升学考试,她也没什么担心,萧老师却有些忧虑。
因为,他知道了她家的情况,就算不问,也知道是这种结果,肝癌晚期哪有能好的,心中感慨张三真是个好苦命的孩子啊!
他觉得张三是个可造之材,却又偏偏生就在这种家庭,大概最多只能完小毕业了!
这么好的孩子,以她家的状况,以后定是磨难重重,要历经很多坎坎坷坷了,他怜悯这个孩子,他想为她做点什么。
最近想来想去,他有个打算,自己膝下有一子,快二十了,没有女儿,他就跟老婆商量,想认个干女儿。
她老婆就笑,说他是想女儿想出失心疯了,可就是想认干女儿也没地方找去呀?
萧贤一听老婆的意思,就是不反对他的提议了,便说了自己的打算,老婆当即就很高兴,说那好啊!
说是认了那孩子做干女儿,她也算是一儿一女圆满了,多个女儿,照顾她,供她上学,哪怕由他们来抚养,就他们家现在这家境条件,经济上完全不成问题!
还说清泽也大了,根本毫无压力,况且,儿子也是老羡慕有兄弟姐妹的人家,要是成了,还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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