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伊始的地方
你在向我招手
在那片熟悉的小树林
你万种风情
像一朵晨日的鲜花
沾满了泽露
我藏在一棵百年的老树背后
用记忆的双目摄下你的青春
翠的绿叶,香的花朵,飞的燕子,忙碌的蜜蜂…
都在如梦的季节见证着你和我
我从老树背后绕在你身后
温暖的双臂轻轻揽住你的腰身
带泪的面颊埋进你的长发
我感受到你血脉的力量
像弹跳在树叶间的阳光
你朝霞般的脸有着杏花的颜色
染红了我滚烫的心
我牵起你的手
将你紧紧拥抱在南风里
一路向北
那是我们家的方向
这是你为你们的小树林写的一首诗歌,多年后你依然忘不了这片小树林。小树林客观的存在在地球的某一个地方,也主观的占据着你整个儿的生命之林。
小树林地处西北定西小城某个偏僻的村子,那片小树林规模不大,生长着层次不齐的一片杏树和刺条儿。每当春来临总是热热闹闹的开满一片杏花。小树林北面坐落着一座山神庙,南面就是你读了六年的小学。你曾不止一次的从学校逃离出来独自在小树林游荡,你忘不了手指触摸过得每一片树叶的味道,每一缕穿过树叶撒在你脸上的阳光的味道。
你还记得那时你们弟兄三个喜欢捉小动物然后带到学校显摆。你看到同学们惊奇的大眼睛感到异常满足,因为只有你有本事将活蹦乱跳的小松鼠训练有素,不用绳子拴着就放到课桌上奔奔跳跳的舒展身躯。饿的时候你和松鼠同吃你拿的你父亲做的黑面馍馍。
那时家里穷时常吃不到白面馍,可自从你能跟小动物玩到一起后很多同学都愿意拿出最好的馍馍或者其他学习用具跟你交换。你不但换着吃了人家的油馍馍还换回了好看的笔记本,铅笔刀,橡皮擦等等。在你的影响下,你们班王锦同学不知使得什么手法带回来了一只生着四只**儿身形肥胖的小黄鼠,呆头呆脑的一点也不可爱,而且疏于训练,时不时会咬人。而你的小松鼠可爱多了,即使你将手指送到它口中它也只是用牙齿按摩你的手指,别提多舒服了。于是你时常神气的将松鼠装在裤子口袋里手伸进去挑逗它的嘴。后来被校长发现了,在学校搞了一次灭鼠运动,眼看着校园成了动物园了,啥都有。
可不是嘛,有时候老师讲课讲的刚起劲儿,教室里就跳进来几只公鸡母鸡,唧唧咕咕的,公鸡昂首挺胸的看看老师瞅瞅学生,母鸡低着头尖嘴子在地上寻摸着吃学生丢下的馍馍渣儿。你们全都盯着鸡看,老师也盯着鸡发呆,老师索性继续讲课,你们继续看鸡,不时哄堂大笑。老师被迫无赖只好驱赶鸡们,可鸡好不容易寻到了一片有食之地怎可轻易放弃,因此满教室乱窜,不一会儿整的教室乌烟瘴气,鸡毛乱飞。
你们的学校就在村子里,前后左右都是农舍,你记得那时的空气甜的肺都疼,田野馨香,白云时常挂在树梢上。每当你早晨靠近校园时听闻书声朗朗一团,好似一窝蜂。上课铃子一响,你会反其道而行向小树林跑去。不知道为何那时你那么喜欢逃学,你害怕坐在教室里,或许你怕错过每一次日出,金黄色的阳光割破墨绿色的田野,那幻境般美丽的时刻时常让你幻想你站在一片云上睡大觉。
灭鼠运动牺牲的第一个动物就是王锦的那只黄鼠,是你们的班长杨伟接到命令,将黄鼠带到学校大门口那两棵参天大树下结束生命的。你记得那是一个热的过分的夏天,白杨树庞大的树冠像极了大片的云,它们连成一片遮挡着南方挂着一轮大太阳,白杨树本身散发出的湿漉漉的空气像个空调机一样,将热空气淘换的清凉然后被南风吹到你们教室里。
黄鼠被班长在空中轮了个大圈儿只见它四肢丢达丢达的没一丝力气,估计还没摔死早被吓死了。班长害怕没死透,他又用脚踢了踢揉了揉见没反应,可还是不放心的又轮了一圈儿然后撞到树上。你对杨伟次此行为痛恨异常,同学们反响也异常激烈,都在骂班长豪无人性。王锦哭的眼泪哗哗的可于事无补,谁让是校长亲自压阵哩。
杨伟提着死去的黄鼠在同学的一片指责中显摆哩,他咧开黄噌噌的嘴笑的没心没肺。他慢慢走近了你,因为你的松鼠也在死刑之内。
同学们指责杨伟完全可以不用摔死呀,完全可以做做样子然后偷偷拴在树上等放学了让王锦带走呀!可他并没这样做,他是个心黑手辣的恶棍。
杨伟对着你坏笑一下,可你保持神秘的淡定,你说你没带松鼠。杨伟不信,在你裤兜里书桌里倒腾了半天恁是毫无所得,然后跑到校主任那里报告。就在你得意洋洋以为可以躲过此劫时,你看到三年级的杨虎诚和他的班主任。而杨虎诚手中捧着探头探脑的你的小松鼠。
你早上就知道了今天学校要来一次紧急灭鼠运动,可你无处躲藏只好将松鼠托管给杨虎诚。你认为校长知道你了,肯定会查你,谁承想灭鼠运动不放过任何一个死角。
看到松鼠你就哭了,你跑过去接过松鼠可怜兮兮的摸着它的小脑袋,小松鼠不知道自己末日将近依然口咬着你的指头肚儿玩耍,看到如此场景大多数同学都笑了起来,好多女生看到小松鼠也忘记了害怕直呼好可爱哦!眼看着班长伸出罪恶的手,你露出横眉竖眼刀剑一般凌厉的眼神,班长迫于压力不敢上前,望了一眼校长和主任。你的班主任一时好没面子,上前就来夺你的松鼠,你人小机灵原地一跃,班主任扑了个空。你时常放羊放驴练了一身猴子的本事。班主任大喝一声:杨伟,夺了下来摔死!杨伟接到命令擦拳磨掌揉身靠近,你只是迈动脚步左避右幌,杨伟再神勇也拿你没办法。此时主任站了出来,主任杨老师是杨伟的大爸也是你们的数学老师,他和蔼可亲的笑着说:既然许超舍不得摔死也说明心中有爱,对小动物如此对人肯定也一样。出于许超保护小动物的决心和爱心今天就饶了他,让他想办法处理这个事,学校是不准再带进来的。
在主任的指示下你将松鼠带出了校园藏在了学校背后的小树林里,放学后你带到了家里。后来你在家里给小松鼠建了一个小窝,某天你放学后发现你的小松鼠由于挣扎被绳子绊住勒死了,为此你哭了好几天。
后来你抓的小松鼠不是换了笔记本就是馍馍,你喜欢的就留着饲养,你弟睡觉时还将一只压死了,为此你非常讨厌你弟睡觉跟猪似的没有任何知觉。
关于你的小树林要说要写的太多了,你只能想起一点写一点,时间过了那么久了,你感到好模糊。
你很快和孟小琪确立了恋爱关系。
你爱她。
她爱你。
也许爱情就这么简单,一个爱字就可以将两个原本不一样的世界同化。可爱情又不简单,要同化两个世界,需要一个很漫长的过程,而这个过程就是爱最幸福最脆弱的表达。
两地相隔,爱情充满迷离,迷离的滋味,也许直到今天也不知道你们是如何将心靠在一起的。你是爱她的,就像云朵对天空的依恋,那么自然,执着,每当想起小时候你会觉得更爱她,有时你也迷糊你是爱她的现在还是爱她的过去,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现在的她和过去的她相隔了六年因此你也搞不清到底哪个是爱?
不论怎样你都靠着感觉来判断一切,虽然感觉并不一定都准确但你必须相信,相信爱情的存在就像相信她存在一样!
你照常在工地上班,每天面对同样枯燥的生活和工作,让你痛苦不堪。你是一名塔吊特种工,机械工,你每天都要爬上去然后爬下来,你如此熟悉的动作一爬就是九年。九年后你依然再爬可你不再青春不再年少,从你攀爬塔吊的台阶你能感受到你的身重比以前沉多了,以前你一口气儿爬个三五十米大气儿都不喘,如今你爬三十米高的塔吊都要歇三歇,塔吊一摇摆你心一晃荡,你感觉你已不是十年前的塔吊司机了,那时你多猛啊,塔吊都快整翻了你也稳如泰山。你在塔吊身上感受到了岁月的手它正逐渐抽走你脸上的水分让你苍老不堪。
不论怎样不堪忍受你都没勇气放弃当前的工作,别说你本事有限,你是很有限很没本事,很多时候你都扪心自问这辈子你该怎样活可你没有答案。你想象的自由的活只是一个概念在你脑海中反复。自由是有代价的,孔子解释过什么叫自由,他说“随心所欲不逾矩”,这就是自由。自由并非绝对存在的,像动物的自由它还受到食物和天敌的限制,何况人乎。
你答应了小琪在六月时回安定小城看她。所以虽说你现在过得烦躁,但想到与姑娘的约会你内心就安分了不少,你想你要多挣点钱不然怎么见她,至少请她吃顿好吃的买几件好看的衣服吧。如此想着你觉得工作起来倒舒服了些许,汗水淋湿了你的脊背你的脸,你也只是用手摸几把将汗水甩掉。你相信一切黑暗即将过去,美好的明天就在你的双手中灿烂。
每天想着怎样才能减少她的寂寞和孤独,你晓得她呆在家里比你更苦闷,面对浩瀚如海洋的文字做不完的题目,没一个朋友可以和她说话,每当手机屏幕上闪着她的名字时你的心痛的失去形状,当前的你还无法给她像样的生活
关于你们沉甸甸的爱字依然未能从彼此口中蹦出,每次通信你们都小心翼翼的,深怕说错了什么话,而面对短信时又多了几分翘盼,岁月从你们迷惘而幸福的状态中不断消散像白云飘过你的天空又飘向远方。本以为时光会凝结在枯燥的工作里让身体接受煎熬,可神奇的时光总给你们惊喜和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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