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难得你有此等孝心,事情是这样的......”黄鹂补子官员稍微停顿了一下,故意压低了点声音,于是在他周围的几名官员又凑近了几步,表情认真的侧起耳朵倾听起来。

“你们知道今年有个新科状元叫杨杉的吧,嗯,说起来还跟这位小兄弟是本家呢。前些日子听说这位状元为了攀附高枝,特别去拜访了周侍读和钱侍郎,开口就说要做人家的女婿,本身这也没什么值得说的,毕竟人各有志,招个状元公当女婿也不是坏事情,周侍读和钱侍郎见这位状元公仪表堂堂,便也起了纳婿之心,可谁知道......”

这位黄鹂补子官员也是个极有天赋的戏精,说到关键的地方,忽然提高声音,停顿了很久,惹得众人一阵催促,才继续压低声音,慢悠悠的说道:“可谁知道,这位状元竟然是有妇之夫!”

“啊!”

“哇!”

“厚颜无耻!”

……

杨杉恼怒的神情一闪而逝,稳了稳心神,继续听下去。

“钱侍郎作为文坛泰斗,周侍读又是天下读书人的楷模,自然不能认同这状元的行为,后来,二位大人就联名上奏,揭露此人的丑恶嘴脸,谁曾想……”

黄鹂补子官员忽然又提高声音,惹得其余几人纷纷催促,挨了几声埋怨后,才又道:“这状元也不知是何背景,竟然同锦衣卫沆瀣一气,伪装失忆,蒙蔽圣上,得到了皇上的谅解。”

黄鹂补子官员说到此处极为气愤,似乎被骗的人是他自己,顿了一下,又继续说:“若只是如此,倒也无话可说,岂知,此人太过丧心病狂,又勾结都察院御史常修,污蔑钱、周两位大人,说二位大人是招婿不得,怀恨在心,才恶人先告状,于是今日皇上便下谕叱责两位大人心思不纯,未行前辈楷模之事。”

“岂有此理,这名状元竟然成了受害之人?!”

一名胸前补子绣鹭鸶的正六品官员愤怒不已。

“谁说不是?颠倒黑白,恶意中伤,非我等读书人之幸啊!”

另外一名头顶微秃的官员附和道。

“怎会有如此品信不端的状元,实在可恶!”

……

黄鹂补子官员将气氛渲染的很好,见众人都在指责状元,只有这位姓杨的进士站在一旁冷笑,于是就问道:“不知这位杨贤弟因何事发笑?”

这是何意?这位杨姓进士,你不跟大家一起指责也就算了,却在一边冷眼旁观,都是读书人,你还有没有同情心?!

杨杉见被大家注视,就抱拳道:“各位前辈,说来也巧,当日晚辈正好在状元楼,所以此事我也算是知情人之一。”

“哦?那你说说看。”

“咳咳。”杨杉清了下嗓子,表情平静的看向众人,“当日事发突然,先是周侍读强抢女婿未遂,后来钱侍郎强招不成,也是怏怏而归,据我所知,当时是钱、周两位大人的主动行为,而状元公当场也予以拒绝,因为他和媳妇的感情非常好。”

“咦?你这个版本的说法怎会有如此大的出入?你这明显是向着那位状元在说话啊!”

“对啊,我说的都是真话,不信,你们可以问我,因为我就是你们所说的那位状元,杨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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