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驴和浪子飞早就走了,就连刘一手,也在昨日黄昏时候离开了,倒是病秀才留了下来。
“怎么样,小......小子,可有进展?”
阮红梅正在苦苦思索的时候,病秀才提着一坛酒,从林子外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开口问道,阮红梅抬头看去,只见走得歪歪扭扭的病秀才的身后,还跟着一人,面如冠玉,剑眉星目,背着一柄挂有鲜红剑穗的宝剑,看去年纪大不了阮红梅几岁,脸上虽也有熏红酒态,但却走得稳稳当当,好不俊逸潇洒。
这让阮红梅难免好奇,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只因素来沉稳的病秀才竟然喝得这般醉态,而这青年显然也喝得不少,却稳稳当当。
“人生喜乐事,他乡遇故知,快哉快哉!来,范兄,继续喝!”
病秀才走到一半,也不管阮红梅有没有回答他,又举起酒壶,灌下一口,递给那青年,那青年接过酒坛,却不急着喝下,而是盯着阮红梅,洒然一笑,开口道:“酒是好酒,人是故人,但不能光顾着好酒故人,冷落了旁人,这位兄弟,敢饮否?”
虽然伤势只恢复了七七八八,肺腑经脉依旧隐隐作痛,但阮红梅一看这年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青年,心中不禁升起一种不甘人后的血气,张口豪言:“喝!”
酒坛子抛了过来,阮红梅张手就接,举起酒坛也像病秀才那般猛灌,酒是烈酒,虽不及摔酒赛上那酒烧喉冲脑,但也燃肺不止,只这一口下肚,阮红梅便感觉全身热血沸腾,豪气顿生,不由得高呼一声:“好酒!”
三人就地你一口,我一口,喝起了酒,只把那坛酒喝了个精光,病秀才已醉倒了,呼呼大睡,阮红梅也醉了八成,那青年也好不到哪里去,同阮红梅肩倚着肩,两个俊俏青年宛如阔别多年的老友一般,醉态一览无遗。
“在下光明顶范尧,与古大哥乃是同乡,自幼便情同手足,只是后来战乱,聚少离多,今奉我大哥杨破天之命,来江南行事,幸遇古兄,今又识得兄台这般豪爽人,快哉!”范尧指着睡倒一旁的病秀才说道。
阮红梅听得范尧的话,酒劲又上来了几分,方刚血气沸腾,张口问道:“我自幼无父无母,又遭奸人迫害,生平从未有过一个知己好友,今日见得范大哥俊逸豪爽,好不亲切,有意与范大哥结为异姓兄弟,不知大哥可否愿意屈尊?”
范尧脸色一沉,怒言道:“笑话!难道在你眼里,我范尧是那奉权迎贵的奴才么?江湖儿女,谁有贵贱!都是刀光里来,剑影里去,指不定何时洒血尘埃,我生平求的就是个光明磊落,坦坦荡荡!你若是那般以为,这兄弟,我范尧可高攀不起!”
阮红梅见此,脸红脖粗,急言道:“范大哥莫要误会于我,我方才那般妄自菲薄,只因我身世坎坷,又见大哥豪气干云,只叹是不可多得的豪杰,我心头不免一时羞愧,却无冲撞之意!”
“如此,还等什么!”
范尧已当先跪地,手举过顶,阮红梅见此亦随其后,两人撮土为香,对天发誓。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荣辱与共,进退相持......”喊声震林煞煞。
“呸!你......你们结拜,竟然忘了我!”却原来,喊声把病秀才震醒了,一脸怒气地指着两人骂道。
范尧见此哈哈大笑,对着病秀才说:“哈哈哈,古大哥有意,再拜又何妨!”言毕又当先跪了下去。
“我古啸京、我范尧、我阮红梅......”三人于是又跪拜发誓,结拜完,站起抱作一团,“大哥、二哥、三弟”地互相叫着,狂笑不止,好一会儿,齐刷刷地倒了下去,原来,酒劲全散开,三人这是真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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