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并不是多么麻烦的事,麻烦的杀了之后。
月光幽幽的夜,柳东河三人用草帘将三具尸体抬去了如今已无人的东院燕子家,赵山岗用水冲洗了数遍屋地最后又铺了一层厚厚的沙土,屋子里的血腥味终去的七七八八了。
里屋,桌上的油灯静静燃烧,四个身影围坐于桌子四周。
赵山岗没主动说话,通过下午的事他猜到柳东河有反抗伏桑山的想法,但他没想到刚刚柳东河三人会那么果断,而这其中原委他并不清楚,所以他在等柳东河三人开口。
“事发突然,未来得及与哥哥事先商议,以至惊扰了哥哥家人,还请哥哥见谅。”柳东河开口道。
“东河兄弟不必如此,我该多谢你们救了青兰。”赵山岗说道。
“对了山岗老弟,那顾二为何要带走青兰妹子?”柳东河左手边的大胡子奇怪道。
“顾二已死,此事便了结了。”赵山岗淡淡道。
“没错,已死之人有何可说。”柳东河出赵山岗不愿多提此事,转口介绍道,“这是陈朽木陈大哥,这是聂石聂老弟,哥哥是否记得?”
赵山岗自然不认识这二人,而说起来,死而复生的他没能继承之前的记忆确给他带来了一些困扰,“我如今失了记忆,陈大哥聂老弟还请莫怪。”
“山岗兄弟不必见外,此事东河已与我们提过,并非什么大事,多半过些时日便恢复了,且老弟此时模样似乎更胜之前。”大胡子陈朽木哈哈道。
“确是,来之前我还有所疑虑,可此时觉得东河所言甚是,赵大哥不但未因失忆变得痴傻,却还比从前更加沉稳了。”精壮黝黑的聂石道。
赵山岗笑笑未说话,柳东河明白他的意思,便直入主题道,“如今我们杀了顾二及两名贼人,哥哥以为接下来该如何打算?”
赵山岗了三人,“你们是想让我和你们一起反抗伏桑山吧?”
三人都没想到他如此直接,互相了眼,大胡子陈朽木哈哈道,“山岗老弟果然爽快,没错,我们今夜前来本是打算与兄弟商议此事,未曾想恰好撞见了顾二三人,便干脆直接杀了。”
黑炭头聂石接着道,“此事必定无法隐瞒,伏桑山众贼人知晓之后亦绝不会放过我们,我们已无退路,唯有起身反抗!”
柳东河最后道,“此事最多瞒至半月之后,届时伏桑山贼人前来收取平安钱却不见顾二等人定会生疑,进而我们打算就在那天,对贼人动手!”
“如何动手?”赵山岗问。
黑炭头聂石道,“伏桑山每次收取平安钱均是那洪三爷带领七八名手下前来,而那些贼人无一不是勇猛之辈且个个烈马刀,我们若与之硬敌绝讨不到便宜,遂只可智取。”
大胡子陈朽木接着道,“届时贼人不见顾二等人定会有所疑惑,我们便以顾二等人在东河家等候为由予以解释,待贼人到东河家卸马进院,我们便以事先埋伏的众人一举将贼人拿下!”
柳东河最后道,“待斩杀了洪三爷等人,不仅会重挫伏桑山的实力,且会极大鼓舞村中父老,加之村子地势易于防守,我们虽力量不足,但凭借地利便有机会抵御伏桑山贼人!”
三人说完便齐齐向赵山岗,不过后者并未见有什么反应,而是反问道,“届时,若那洪三爷不相信我们怎么办?”
“一来顾二虽与我有所仇怨,但因依仗伏桑山在村中行事毫无顾忌,进而事先去我家等候并非无法说通二来伏桑山实力强悍,我们在其眼中连蝼蚁都不如,即便贼人有所猜疑,也绝不会想到我们有反抗之心,否则那洪三爷等人岂敢每次前来均到我家酒肉一番。是而此计虽有所疏漏,但贼人定会中计”
柳东河胸有成竹地讲完,仍不见赵山岗有什么反应,又转问道,“伏桑山有多少人马?村子有多少人愿意起身反抗?”
大胡子陈朽木道,“伏桑山贼人二百有余,烈马数十匹,乃方圆百里最为势众的山贼,不过如今村子已被逼得没了活路,大家虽深知凶险至极但多半已决意起身反抗,抛去老弱妇孺,如今确定之数已有三十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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