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渊长安城,整条街道两边的房舍屋宇排列的井然有序,有茶坊、酒肆、脚店、庙宇、店铺、药店等等。

店铺中分为绫罗绸缎、珠宝香料、金银瓷器等各自专门经营的店铺,除此之外还有肉铺面摊、看相算命、古玩盆景等,各行各业,应有尽有。

大的店铺门前还张灯结彩,悬挂招市大旗,用来招揽生意。

街市行人,熙熙攘攘,川流不息。男女老幼,士农工商,三教九流,应有尽有。有做生意的商贾士绅,有看风景的文人雅士,有骑马的浪子豪侠,有叫卖的店家小贩,有乘坐轿子的名门亲眷,有诵经化缘的行脚僧人,有寻路问径的外乡游子,有巷口听书的幼童小儿,有城边行乞的残老孤寡,有在酒楼中把酒狂欢的富家子弟,也有在烟花柳巷中流连忘返的浪荡公子。

要问长安城中最风流的浪荡公子是谁,几乎所有长安百姓都会说,是万家公子,万花醉。

要问长安城里哪位寒门子弟金榜题名了,或者哪位将军打了胜仗,亦或者哪门哪户的百姓最需要帮助,万花醉或许不知道;但要问哪里的姑娘最漂亮,最柔情,最有味道,万花醉肯定是知道的。

万花醉就像自己的名字那样,经常到处寻花问柳,长安城里几乎所有的青楼都被他逛遍了。真是人如其名,万花丛中醉。

长安百姓说起万花醉,都会摇头。在他们心里,万花醉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形象早就已经根深蒂固了。

烟花巷正中,一座宫殿似的建筑,青葱的瓦片犹如青带罗裙一样绚丽美丽,玫红的砖墙犹如娇嫩欲滴的红唇一样惹人心动。

大红的朱漆大门顶端悬挂着金边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风雅阁”。

大门外,停放着一辆富丽堂皇的马车。马车如果再往前几步,就会挡住进入风雅阁的路,停放的位置可谓是恰到好处。

风雅阁内部,灯红酒绿,莺莺燕燕,浓香扑鼻。男子坦胸放浪,女子薄衣轻纱,淫词秽语随处可闻。

薄衣轻纱之后,朦胧可见倩体妙影,环肥燕瘦,姿态各异,风情万千,似彩蝶般翩翩起舞。细看之下,个个柳眉媚眼,眼底含春,身姿绰约。嫣然一笑,勾心夺魄。

古色古香的雕花镂空窗后面,隐约可见玉带轻纱随风飘落,凛躯倩影横陈交错,低吼娇喘隐约可闻。

“吁!”

“公子,风雅阁到了!”

一辆珠围翠绕的马车在之前那辆富丽堂皇的马车后面停了下来,赶车的小厮从马车中取出一个踏脚凳放到地上,然后躬身掀开车帘。

一位衣着华贵的青年公子从马车里走了下来,他并没有立刻进入风雅阁,而是先环顾了一下四周,好像是怕什么人看到似的。

“这是谁家的马车,敢和本宫……”

青年公子看见自己的马车前竟然还停着另一辆马车,心里很不高兴。他长这么大,从来不愿意在任何一方面屈居于其他人之后,不仅只有他自己,还有他的仆役、衣物、马车装饰、马车停放的位置等等。

如果有人胆敢让他屈居于人后,他也不会管什么先来后到、有理没理,也不讲什么先礼后兵,直接上去就是动手争先。

“公子,这是在外面,不是在里面,千万别再自称那个称呼了,要自称‘公子’,否则事情败露了,奴才的性命可就不保了。”

小厮听到青年公子即将脱口而出的词,匆忙出口制止。

“本公子知道了!在宫……,在家里听那家伙的训斥还不够吗,是不是要让本公子把你这狗奴才撵回去?”

“啪!”

“砰!”

青年公子一脚踢在踏脚凳上,踏脚凳瞬间就撞到了墙脚上,并弹向一旁。

青年公子本来脾气就不太好,再加上刚才又受了点气,心情肯定不是很好,说话的语气也好不到哪去。

这小厮打小就跟着自家公子,已经有十多年了,早已经摸透了自家公子的脾气。

“公子!咱们去把前面那辆破马车砸了怎么样?”

小厮知道自家公子并不是真的在生他的气,只是前面的那辆马车停在了自家公子马车的前面,自家公子才心情不好的,所以小厮匆忙使出一招“斗转星移”,将“皮球”踢给前面的那辆马车。

“小……,越明!你现在才算是说到本公子的心坎儿上来了,赶紧把那辆马车给本公子砸了,免得本公子看了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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