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姐(白)前来讨封。

林子君认真听戏,似懂非懂,因为前面错过了许多,有点接不上,于是用手拉拉右手边的小姑娘,凑在她耳边问道:“这位姐姐,这戏里讲的是什么故事?”

右手边的小姑娘转过头来冲她微微一笑,好一张俊俏的脸,肤白唇红,圆润的脸,大大的眼,一张口露出一个小虎牙,实在有趣。这个小姑娘也把嘴巴凑到林子君的耳边嘀咕起来。

“这个戏曲名叫《游龙戏凤》,明朝时期,朱厚照多次微服巡行民间,据传他在山西大同城郊李家村遇到一个酒家女,叫李凤,李凤开始不知这位君爷是皇上,所以生出许多误会磨擦,挺有趣的。”

“是很有趣,谢谢姐姐。”林子君谢道。

然后两人归于平静,又认真地听戏起来,偶尔还交头接耳,十分亲热。后面还听了一场《春香闹学》,故事情节是:杜府侍女春香为小姐杜丽娘伴读,南安府年逾花甲的儒学生员陈最良固执礼法,传经授典,枯燥无味。长久闭守学堂,小姐深感烦闷;春香仗恃小姐在侧,再三扰乱学规,弄得老学究非常尴尬。这一个故事把台下观众逗得哈哈大笑,林子君和身旁的这位小姑娘也是笑得花枝乱颤!

林子君还是有一定的赏戏水平的,因为自小去丰田村外公家住,听惯了外公唱戏,外公也会给她讲解。丰田村很多人会唱戏,有一个戏班子,下半年农闲时外出唱戏娱人娱己。赏心悦目的黄梅戏是地道的来自民间的艺术。她的表演质朴细腻,真实活泼;她的语言朴实无华,通俗易懂;她的曲调优美流畅,明快抒情。加以道白地方生活气息浓郁,更显黄梅戏特色。所以,林子君很是喜欢。

曲终人散,台上假戏结束,台下真实大戏又开唱。

林子君应邀到刚才的那位小姑娘的家中稍坐。在路上就互问了姓名,原来刚才那个小姑娘叫殷可可,母亲叫玉姑,绰号叫“胖婶”,父样叫殷大郎。殷可可的家在老安村靠山的一排房子当头,也可以说是挂角之地,比较僻静。殷可可把新朋友请进了大院子,让进厅里的就坐,胖婶从里屋出来,看到林子君长相端庄,性情稳重,很是喜欢,热情地接待了她,忙不迭地泡茶奉上花生瓜子,给炉火里添炭。林子君、殷可可和胖婶三人围着火炉聊起天来。

“姐姐,咱们家里还有哪些人?”

“我姐姐早已出嫁,嫁到城里去了。上个月,奶奶走了。现在我娘,我,还有爹爹三个人。”

“哦,你姐姐嫁到城里去了,挺好的,不再是村姑了。”林子君夸道。

“是挺好的。当时桂花还不同意呢。”胖婶说。

“姐姐主要是嫌城里太远,她是特恋家的那一种人。”殷可可抢着她娘的话头说。

敏感的林子君心里觉得桂花远嫁城里可能有不便告人的隐情,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所以不便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她礼貌地笑笑说:“理解理解,女孩子嘛!“然后她赶紧转念一问:”姐姐的生日是何年月?“

“娘,我是什么时候出生的?“殷可可不答,反而偏头问她母亲。

“瞧瞧,自己生日都不记得,真让人听着好笑。你是九百零七年腊月二十生的。“胖婶说道。

“过两天就是我的生日了,子君你不问,我还忘记这一茬事了。“殷可可说。

“孩子,你是什么时候生的?“胖婶问林子君。

“我与可可同年,十月十日所生。“林子君回答道。

“双十女啊,好福气啊!娘,我说的对不对?“殷可可问母亲。

“双十女,当然是好福气,就看子君的面相也是贵气十足。“胖婶也是赞叹有加。

“婶娘,可可,你们说笑了。我只是碰巧那天生了,天下之大,也不知有多少女孩子是那天生的!不足为奇。“

林子君确实不懂“双十女“是贵人之说。这种说法也只源于老安村的姓殷的人家,殷氏村民七十年前是邻近春蚕县搬来此地的。本地村民是不知有这个传说,也不信这个的。

胖婶看看眼前这个女孩子相貌清奇迹,气质不俗,真是一个好面相。殷可可性情开朗活泼,林子君内敛沉静,一动一静,相得益彰,可以互补。只想让可可日后多跟林子君接触,多沾点贵气。其他也不想多说,毕竟,这种福气之说,是别人家的,把别人捧得太高,反过来就显得自家太低矮了,心里不平衡。

“子君,你和可可竟是同年生,以后就当姐妹一样来往,常来我家玩啊。“胖婶说。

“只要婶娘不嫌烦,我当然喜欢找可可玩。“

“我也是。姐姐嫁走之后,我感觉特别孤单,以后我就当你是姐姐了。“殷可可像极了她母亲,亲切热情,与人相处会来事,熟得快。

“听到殷妹妹这样说,我求之不得。过两天,我来为你庆生。“林子君显然被她们母女的热情感染了,开心不已。

“好耶,子君姐!“殷可可喜笑颜开。

两位小姐妹就这样相识相知了,从今起形影不离,豆蔻年华,就像两朵姐妹花,绽放在每一个过往人的眼中心中。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