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炸雷好像要将长安城撕成两半,乌云笼罩、大雨滂沱,往日繁华的街道上没有一个人。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所有人都瑟瑟发抖,一是因为天气太冷,二是因为长安城已经好久没有见过腥风血雨了。胡同口的**房子毁了,只能躲进巷子深处的亲家家中暂避一时。

“哎!太惨了,来的时候我那邻居死活不愿意走,后来连尸骨都没流下来。”**喝了一口酒,原本庞大的身子萎靡不振,一双手还在抖:“幸亏我们跑的快,要不然也是那样的结果。”

“谁说不是呢!”亲家王屠户比较幸运,临街的铺子虽然没能保住,但房子还在:“上一次这样的事情恐怕还要说是六十年前的七王之乱吧?”

“那也没在城里折腾呀!”**有些气愤:“你说说,咱们招谁惹谁了?房子说没就没,今后的日子可怎么过!这才吃了几天饱饭就这么折腾,那些人有本事去追杀匈奴,或者去南海那边杀野人也行,在长安捣乱也没人管管?”

“谁敢管?一个是皇帝一个是太子,这天下还有比他们大的人?”

“你说他们可是父子呀!至于动刀动枪吗?要是我那小子敢这么对我,早被我杀了!”

王屠户笑了笑:“别担心,官府不是说了日后赔偿吗!我听说等此事结束,苏先生准备在曲江池那里修建什么新区,如果手上有闲钱可以住那边去。”

**摇摇头:“苏先生弄的地方你我还是别想了,当年的太学巷都被卖成了天价,就连楼观那种荒野之地,现如今没有三五百金币都别想,曲江池更靠近长安,你看着吧没有一千金币住不进去。”

“那就多置办两个铺面,你的那些上等蜀锦可是紧俏货,有钱人都喜欢。”

**无奈的摇摇头:“以前兴许是,但是自从西域那边有了什么棉花之后,没人再穿蜀锦了,这些东西只能拿去骗骗南海的那些野人,还别说那地方的确不错,宝石、金子多的数都数不完,我上次只运了两车丝绸,便还回来那么多东西,本打算这一次多弄些过去的,谁想着出了这事。”

**猛然间想到了什么:“老哥,有没有兴趣去广州?”

“广州?”

**点点头:“还记得那个江苏城吗?前几年苏先生并没有一直待在蜀郡,听说偷偷去了比苏州还南的一个地方,看过之后觉得那边的海湾是个不错的港口,便花了大力气修建,将原本的一个小渔村建成了一座城,起名广州,从那边走里南边的那些野人更近,如果走海路顺长江可以到江苏,顺大河可与到洛阳都十分方便。”

王屠户有些犹豫:“你是布商倒也没什么,我只会杀猪宰羊,到了那么远的地方……”

**来了精神:“你不是还有掌勺的手艺吗?要不咱哥俩合伙弄个酒楼如何?”

“酒楼?”

**笑道:“前几日我和老崔掌柜见过一面,他说商会也鼓励商贾向外地发展,首推广州,如果去那边商会无偿提供铺面,还免除三年租金,你想想天下商贾以蜀中和长安最多,这些人去了那个地方乡音难改,胃口自然难改,还怕没有生意?如果你点头,咱们就去醉香楼谈,让他们出人,咱们出钱,分成就行!”

**将椅子挪了挪:“去年前街的黑脸刘就是这么干的,在玉门弄了一个醉香楼,听说已经将一家全都搬了过去,准备在和田、龟兹也开店,以前黑脸刘是个什么货色,现在再看看?”

王屠户被说的有些心动。**又加了一把劲:“这长安此次一闹不知何年才能缓过来,又一次就有第二次,日后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我看还是躲远点为好。”

“轰!”一声爆炸传来,整个屋子开始摇晃,尘土洒到桌面上,两杯清茶变成了泥汤子再也没办法喝了。

太子府的大门前御林军和廷尉府、中军府的大军枕戈待旦,一个个脸上都流露出疲惫和无奈。宫墙上的太子六率也没好过到哪里去,连续几日的厮杀几乎榨干了他们最后的力气。刘据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若不是霍光、上官桀、金日磾和田千秋几人一直陪在他身边,恐怕刘据这会早就支持不住了。

“这群家伙居然弄来了**!太可恶了!”上官桀大怒:“你看看,书院街半条街都塌了。”

“中军府本就是干这个的,既然他们已经投靠了刘曲髦和江充,有**不奇怪。”田千秋咳嗽一声,将嘴里的土沫子吐出去:“不过应该也不多了,要不然他们早就往府里扔了。”

刘据心有余悸:“他们真的有父皇旨意?”

上官桀道:“有又如何?”

霍光道:“不可能有,他们没有调动北军就说明是私自行事,只要我们坚持住,等到陛下的旨意就没事了。”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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