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翎每日都出去打听消息,听人说天香楼的宝贝找到了,年三十出现的贼人只是路过县城,现在四方平安,县令老爷下令正月十五闹花灯,民众可以到街上肆意游玩,轻云推测他这是在粉饰太平。

她才不想大晚上的出去吹冷风,而且大着肚子再被人挤到,撞到,出了事可就麻烦了。

“你去找隔壁的冬青去玩,记得别回来的太晚,不然心你的皮。”见紫翎魂不守舍的频频往外瞄,轻云只好同意她出去玩一会儿。

她前日在前街张老板那里淘了几本杂书回来,紫翎出去后,她就倚着靠背津津有味的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很快一本书就看完了。

“蜀地?”轻云放下手里的大周疆域志,捏起桌上一盘山药糕在嘴里细细嚼着。

此蜀地非彼蜀地,她穿越来时间不长,紫翎又是个没见识的丫头,问她几次县城所属位置她答不上来,轻云就死了再多问的心。

看完这篇大周疆域志才知道,她所在位置是大周国偏北,处于两河流域一段支流,叫裕县的地方。

蜀地离此大概千里之外,却并非她知道的川府。

书上写着蜀地是靖王殿下的封地,同时又对这个八岁惊天下的王爷提了一笔,说他德爱理智,才兼文雅,是位风流倜傥的闲情王爷。

他是唯一一个写进地理杂志的大活人,不知撰写者是不是靖王的粉丝,这一点着实有趣。

过了正月后天气一天天转暖,轻云惦记着她在刘家村的一亩三分地,自己又不能回去看看,连日来就听她叹气了。

“姐,有件喜事啊,你要不要听听”紫翎欢快的从外头跑进来。她与轻云没有主仆的生分,多的是姐妹般的情谊。

见她额头上冒出细密汗珠,靠在藤椅里的轻云嗔怪道,“何来的喜事?”

“姐,冬青要去乡下替她家夫人办事,去的地方离刘家村不远,她答应我陪我去村子里看看,你说这是不是喜事?”

“哦?”轻云云心头闪过一丝惊喜,这真是打瞌睡有人送枕头,她惦记种在后院的白芨,从去年十月份种进地里,过去半年的时间,不知道发没发芽,有没有生病虫害。

刘家村她是要再回去的,虽说时常有刘王氏骚扰,可她相中的是那片肥沃土地。

她不会绣工,缝个衣服针脚都是七扭八歪,想在城里讨生活也艰难,还不如回乡下,总有办法把日子过下去。

交待紫翎回去如何做,又让她给村长带回去一些礼品,轻云送她走后,锁好门回屋。

再不擅长绣工她也得为即将出世的孩子准备好初生衣物。

这些东西不能假借别人之手,人家将来要喊自己一声娘,总该拿出点姿态才行。

想到这里,轻云抬起头,看着外面已经冒出嫩芽的柳树发呆,孩子的爹若是死了就算了,他若是活着……

活着又怎样?能对一个孤女下手的,不是穷凶极恶的坏人又是啥?孩子有这样的爹,是他一辈子的耻辱。

许是腹中胎儿感受到她的情绪变化,肚皮上忽然翻出一只拳头,似乎告诉她有娘在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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