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壮垂头丧气,灰头土脸,在魏安霸的搀扶下,慢慢地走向了远处的驷马兵车。

毛脸鸷从兵车上跳下来,扛着他那把长柄斧,急急忙忙地冲到子壮的身边,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关切地问,“子壮,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打你?”

子壮苦笑着摇摇头,“没事给你们添麻烦了”

“你回来就好,哪有这么多废话。”

毛脸鸷毫不客气,一把就把子壮身边的魏安霸推开,扶着子壮上了兵车,然后匆匆忙忙地向流民村的方向疾驰而去。

御车的人是野马正车稳,现在见子壮虽然一身是伤,但好歹没有缺胳膊少腿,心里也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兵车刚刚驶出七八十步的样子,子壮忽然叫车稳把兵车停住。他回过头,心有不甘地望着远处鬼姑那一群人。

毛脸鸷一脸不解,“子壮,怎么了?”

子壮深吸了一口气,“现在我们离他们大约能有个百八十步了吧?”

毛脸鸷点点头,“怎么了?”

“这么远的距离,他们的箭矢能射到我们吗?”

毛脸鸷一头的雾水,“现在大约有百步的距离吧,能射得到这里,恐怕也没有多大的杀伤力那群狗日的,还敢有这个心思,我喘口气就把他们都剁了。”

车稳也忧心忡忡地看着子壮,抖了抖了马缰,“子壮,你到底怎么了?彭昂还在前面等着我们呢。”

果不其然,看到车稳的兵车停了下来,本来冲在前面的那辆兵车也勒马站住,正在向这边张望着。

马正司的彭昂就在那辆兵车上,还有过来谈判的魏知非也在上面。

“就几句话的功夫,说完就走。”

子壮清了清喉咙,深吸了几口气,挺直了胸膛,忽然朝鬼姑他们那边大声地呼喊起来。

“娘娘腔,你这个贱女人,你言而无信,你背信弃义!你以后别让小爷再碰上,碰上一次打你一次,非让你跪地求饶不可!”

“你谋杀亲夫,天地不容,小爷可是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

“你和那抠脚大汉这一对狗男女,当初在断头巷子里做出那般猪狗不如的事情,小爷当时看得真真的,可没有说半句的假话!这次你们的丑事闹得人尽皆知,和桑儿姑娘没有半点的关系,一切都是我的主意,就是要让你这个臭女人原形毕露,人人唾弃!”

“小爷我就站在这里,你再过来阉我一下试试?贱女人,没脸没皮,恬不知耻,小爷给你包扎的伤口,啥地方都看得真真的”

一阵乱箭射来,软软地落在兵车的不远处。

在子壮得意的狂笑声中,目瞪口呆的车稳赶紧御起兵车,向流民村的方向疾驰而去。

全身颤抖的鬼姑,脸色煞白,忽然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兵车终于返回了流民村,子壮心惊胆战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一场恶战下来,流民村已经成为一片废墟。触目所及,村内焦黑一片,空气中弥漫着呛鼻的烟火味,地上不时见到一滩滩的血迹,甚至会见到整具的尸体,或者部分的残肢。

这一场大战下来,流民村即使是胜了,也仅仅算是惨胜而已。不只自己栖身居住的家园被毁,他们自己也死伤了数十人。

流民村内一片愁云惨淡,时不时传出悲痛的哀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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