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匾额,铁画银钩
听他这一番说辞,可谓已竭尽诚挚恳切之能,无涵子只得收敛了冷笑,却依旧死死紧盯着他的眼睛不放,
“你敢保证,此番前去绝不会去惊动贫道的大师兄?”
武凤翔好像竟给他看得头皮发紧,忙将头往下一低,说道,
“道长,其实……按说这整件事,本身与丘大侠亦有极大关联……所以,倘能够就意义之大处着眼的话,从某些方面而言,在一定程度上来讲,是很有必要过去请示丘大侠的……
只不过,如果道长你确实觉得若如此有许多不妥不便之处,那也,那也就不好强求”
“武施主果然不愧是方无俦方女史的令公子,如此一番说辞,以退为进,倒令贫道进退维谷了。”
青年含糊其辞的试探,令无涵子脸上重又挂起一片寒霜。
尽管结果未能得遂,但情况显然仍还都在预计之中。武凤翔从容道,
“道长此言差矣。武凤翔此行本不求务必见到丘大侠,道长又岂会进退维谷呢?
只是武凤翔听说过当年丘大侠实乃一代奇侠,豪情盖世。在归隐之后,却不惹红尘,又俨然是世外高人,与世无争。
其进则可技压一代武林,其退则能片叶都不沾身。似这般胸襟气度,着实让人心折不已。
虽则当年曾被传言与家母之间,颇多纠葛。然武凤翔对一代大侠的景仰之情,却并不有半点因此而减损。
所以,我武凤翔此行成行之前,早就已下定决心若能有幸得瞻大侠之绝代风采,自固然是生平万幸之喜。但倘若因为某些缘故掣肘导致未能得见,却也一切都尽在情理之中。
凡如此种,请老道长尽管放心,武凤翔早已有充分心理准备,亦不会因为此行竟无缘得见一代大侠之面而心生沮丧之感。”
无涵子听他长篇大论了一通,虽则颇有迂回,却也只是尽量表明不欲强求与大师兄相见的意图,当下颜色稍微和缓些许,
“无量天地。既如此的话,贫道倒可代为引领,让你前去与掌门师兄一叙。
只是武施主从秦岭远道而来,昆仑道路又颇为崎岖。再加上近段气候较恶劣,想来施主一路鞍马劳顿,也已疲乏已甚。
那么贫道这里擅作主张,请施主现就在敝处圣德殿里稍作歇息。待养足精神,然后再去与敝派掌门人会面。”
“多谢多谢。甚感道长引领路径,点拨愚迷,成全我多年企慕昆仑,久欲于此伫望雪山云海的一番异想遐思。”
武凤翔喜形于色,抱拳施礼不迭。
昆仑派当代掌门法号无渰子。据说他年轻时候文采风流,雅量俊爽,是昆仑一派在当今武林道上,形象最为美好的代表人物。
于圣德殿休整以暇,武凤翔分外打足精神,随时候命。但无涵子却直俄延至次日渐午,方才前来邀请。
彼此略事寒暄之后,武凤翔就跟在这老道士身后起行。
二人一路行经丹霄院,绕青羊宫,再穿过巍巍昆仑阙
这一路上都是冰霜石径,甚是滑溜难行。每至转弯拐折之处,又颇多危岩怪石参差嵲屼,是以武凤翔虽则有惊无险,倒也着实暗暗地捏了把冷汗。
他紧紧跟随着无涵子,尽量小心在意地稳步行走,丝毫不敢大意。
沿着这条凿石而成的险路蜿蜒翻绕。起落上下之间,眼帘望处,前面忽然飞出一重苍然的观院。
只见那肃穆古老的匾额上银钩铁画,书得有“碧游”两字。其笔意宛若临渊古松,云海天鹤。逸气纵横,奇绝超俗。
无涵子领着武凤翔进得那座宫观的大门,却一路行走不停。
直到来至一间方丈前,这老道方驻足立在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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