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祈睨了她一眼,“这儿是皇宫,不是战场,少喊打喊杀!”
华盈寒转眼看向一旁,暂且没搭理谁。
殿中有了短暂的安静。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杖责的声音,还夹杂着几声女子的喊叫。
谢云祈不忍归不忍,要说担心也不怎么担心。
行刑的奴才是听了华盈寒的命令,但这是东宫,他才是主子,而郑氏跟了他多年,甚得他欢心,又是郡主的生母奴才们不会下什么狠手。
他瞟了瞟华盈寒,看她淡漠的样子是就知她心肠有多硬。
也是,和她曾经挨过的那些比起来,宫里的杖责算得了什么?
谢云祈也记不清是多少年前,他跟着父皇去了趟护国府,那是华家替大周栽培武将的地方。
他以为那儿应该只有男人,谁知被华晟当做武将栽培的人里竟有个姑娘。
那时她只有十来岁,正和她的师兄弟们一起练射箭。
华家教出来人不会差,所有人都无一例外的射中了红心,她也一样,例外的是,只有她挨了罚。
原因竟是她姓华,是华晟唯一的女儿。华晟不仅不把她当掌上明珠怜爱,对她的要求还格外严厉,她射进红圈不算,务必得正中靶心。
就因为一指宽的偏差,她挨了三十军棍。
那可是军棍,打在一个姑娘家身上定是皮开肉绽,岂料她竟连哼都没哼一声,更没有流泪,仅是将下唇咬出了血
他是很佩服她,认为她日后能成为不输男子的武将,却从没把她当个会出嫁的女人看待过,毕竟谁愿意娶个英勇的“少将军”为妻?
他的预料不错,后来华盈寒跟着她爹南征北战,立下过不少战功,但他也有失算的地方,譬如最终是他被逼着娶了这个不宜当妻的人。
看看现在,且不说他是她名义上的夫君,她该以夫为天,就说华家是臣,他是太子,她也应当臣服于他,而不是我行我素,与他唱反调。
“华盈寒,你爹去世四年多,华家又没有男丁,人走茶凉,若不是父皇指婚,让嫁给本太子当正妃,你能保住华家的荣华?”谢云祈冷笑一声,“你说本太子沾了你的光,那你华府上下何尝不是在倚仗本太子?”
华盈寒听了,唇角扬了一下,没说话。
“你我不过相互利用而已,何必认真,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拿姬妾撒气,跟个妒妇有什么区别!”
“殿下多虑了,她有什么值得我嫉妒的?”华盈寒云淡风轻地道,说完转身离开。
后来的几日,华盈寒没见过谢云祈,她的日子和去北疆前没什么两样,身边只有一个小九陪着,小九的笑就是她全部的喜乐。
她和谢云祈再见是在十天后,出宫的马车上。
华盈寒素来话少,尤其是和谢云祈待在一起的时候。
她不说,他也只开口提了一句:“今日安王世子生辰,若非母后让我带你同去,本太子断不会让你露面,另外不知端和郡主在不在,若在,你比她年长,不管她说了什么,你能包涵则包涵,别小肚鸡肠。”
端和郡主谢云筝,安王世子谢云璘的亲妹妹,和她待人谦和的大哥比起来,这个郡主是既敢说又敢做,尤其是面对她的时候,讲出来的话不比郑容月的好听,毕竟她们两个是闺中密友。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