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对张轩德背后的人很好奇本身他平常也没有什么乐子,所以后面又答应和张轩德下几次棋。

张轩德在顾淮手上吃过甜头当然又去求沈清月教他下棋。

沈清月则让张轩德再复盘她一一推算,几个来回下来,她也发觉出一些乐趣了顾淮当真有意思,每次与张轩德下最后一局,都会刻意变幻成另一种带陷阱的棋路,就等着她跳坑,她偏不。

两个人隔空下棋,倒也是乐趣无穷。

顾淮后来又打听过张轩德到底跟谁学的棋只是无果应付起张轩德便渐渐兴致缺缺给了些好处之后,再懒得见他了。

张轩德不死心又琢磨起别的法子讨好顾淮,只是顾淮爱好实在少他也想不出别的法子了他心想沈清月顾绣不错便捡了一副她绣的绣品着人送过去再讨顾淮欢心。

沈清月又去了顾家见胡氏胡氏正好在花厅里见客便叫她一道去了。

沈清月和胡氏的客人都不熟悉,也不好意思当着人前巴结胡氏,趁着人多,随意在园子里走动着,园子的六角亭上,有棋盘,棋盘上有一局未解完的棋,她仔细看了看,倒像是顾淮的棋路,只是与他对棋的人,落入他的陷阱了,再走几步就要输。

她四下张望,没有人在,估摸着是被弃掉的残局,一会子就要被丫鬟收了棋子,便一手着白子,一手着黑子,仿照着顾淮的习惯,解了棋局,赢了顾淮。

沈清月走完了棋,便领着丫鬟离开了。

顾淮和陈兴荣从外书房过来之后,看着棋局愣了,陈兴荣赢了???

陈兴荣摸摸头,问顾淮道:“是我记错了?还是有人动了棋?”

顾淮捏紧了拳头,那人看穿了他的心思,仿着他的棋路走的,几乎和张轩德每次学来的棋技如出一辙。

他毁了棋局,说:“你记错了。”

顾淮送走陈兴荣之后,就叫了园子里伺候的丫鬟来问,有谁来过,丫鬟说看到沈氏上来过。

他顿时明白过来,张轩德的老师,就是沈清月!

顾淮嘴角弯了弯,觉得有趣,那个女子生了一双无人能比的手,没想到棋也下得这样妙。

晚膳,他和胡氏一起用的时候,问张家送了什么东西过来,胡氏说:“是一副顾绣,您说不收,已经退了。”

顾淮漫不经心地吃着饭,他记得张家就是卖绣品的,顾绣在京中近来很受欢迎,也不知道张家的绣品怎么样。

他下衙门的时候,着福临去买了一副回来,真好看,精致逼真的过分,绘绣结合,艺术造诣颇高,只不过画的部分要比绣的部分逊色一些。

顾淮着福临去问,张家的绣娘哪里请来的。

福临回来禀道:“掌柜的说,是张家的夫人自己绣的。”

顾淮弯着嘴角笑了一下,原来是沈清月。

真是一双妙手,只是画的太一般了,有些可惜了这幅作品,不如绣他的画。

顾淮画了画,没挂他“道山真人”的名号,着人拿去张家铺子里绣成绣品,沈清月接了,绣得极好。

他收到成品后,沈清月还托了人去问他的随从,能不能将画师介绍给她,她们想请画师帮忙作画,绣更好的绣品。

顾淮觉得有点意思,沈清月请不起他的啊,他也没功夫长期跟张家合作,而且京中现在推崇他的画的人很多,一送出去,肯定就被人瞧出来他的身份,麻烦。

他婉拒了,却趁着空闲的时候,多画了一些画放在青石斋卖出去,另有一些存而不发的旧画,都清理出去挂卖。

沈清月自错失了这个画师,眼见道山真人的画又终于在市面上出现,便去买了几幅来学习,偏她画工实在不怎么样,只能挑相对而言好学一些的墨兰,一遍又一遍地画,终于叫她小有所成,做出几幅墨兰顾绣之后,很快便告罄。

顾淮也买了一副沈清月的顾绣,这墨兰和之前的他买的那副画绘法类似,但是这一幅精进了许多,他又猜,不会连画画的也是沈清月吧?

张家的事,怎么全是沈清月一个人做的?

她忙得过来吗。

顾淮将墨兰挂在了书房。

后来的几年里,他就通过这样的方式,和沈清月不见面地来往着。

沈清月还画着道山真人的画,但是他的画太难了,她学不会,仅有墨兰图还算拿得出手,卖往各地,都很受欢迎,她倒是吃了很长时间的老本儿。

她嫁去张家第六年的冬天,张轩德升迁遇到坎儿,又想讨好顾淮,沈清月便又去了。

那是个下大雪的天,沈清月在顾的园子里看梅花,梅林里有一株她喜欢的磬口梅和绿萼梅,又香,又好看,尤其是绿萼梅,白白的一朵,萼片是绿色的,她驻足看了许久,但看了那么久,她也没好意思开口找主人家要一枝。

她在看花,顾淮在看她。

顾淮在园子门口,等沈清月走远了,才转身离去,他突然发现一个问题,沈清月从来没笑过,嫁了人的女人如果不笑,大抵是过的不快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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