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雨歪着头盯着他的脸看了好半天乌黑的眸子带着怒气,透白的肤色几乎能看见皮下的血管,薄唇微微上扬,从侧面看竟是一个心形。目光下移,连下颚角都是完美的弧度。

嗯,这皮囊确实说得过去。

“我啊别的都可以不嫌,就是嫌你的话太多你要是真怕我看中了你,没事的时候最好离我越远越好,可千万别叫我有所图。”

季众一被她噎的脸一会红一会白,可想了半天自己也说不出什么狠话还回去。末了,只好气急败坏的将协议团成了一团,一把提起了油灯的灯罩,引火将纸团点燃了。

眼看着自己好容易才编出来的协议化马上就要化为灰烬,江南雨一个机灵坐了起来,急的嗓子里冒了火:“你干嘛这么小气啊!哪不满意再改就是了,犯得着烧了吗!”

季众一反手将她按住,语气里满是傲娇:“我问你,协议第二条是什么内容?”

“你要帮我适应大顺生活。”

“那你问我,第四条的内容是什么。”

江南雨被他搞的火气直生,强忍着才重复了一句:“是什么。”

“严格保密,不得泄露协议内容。”

“所以呢,你到底什么意思!”

“所以?整个协议都已经刻在脑子里了,这不就是一张废纸?白纸黑字的落入了谁的手里,你我在大顺还能活吗?”

一句话醍醐灌顶,江南雨看了看缕缕黑烟,又看回季众一,一声不吭的乖乖爬回了床。

翌日,江南雨同季众一例行去季道年那里用早饭,时隔好多日子再见到三姨太蒋氏,见到的终于不再是假装出来的笑脸。

“我听下人们说你因为学规训而病倒了,我左看右看,竟没看出你像病过的样子,无非就是打扮的素气了些,倒像是故意不戴钗饰来博同情似的。究竟是你吃的药方有奇效,还是有人存心叫我背上恶人之名而故意栽赃?”

江南雨早就料到蒋氏不会据此罢休,便笑着接招道:“三姨娘说的是哪里的话,我确实是病了,所以才无心打扮。这病来的突然,只是因为舍不得丢弃没入口的点心而泄了几次,谁承想竟然还发了热。父亲刚刚因为四弟浪费粮食的事重新立了规矩,我这也是响应号召,积极遵守领导指挥。我身为咱们季家二少奶奶,必须以身作则,否则上行下效,下人们有样学样,一个个不知分寸自视过高,甚至目中无人以下犯上,那还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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