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路看着眼前这个心不在焉的女子,心下一叹,打乱了棋局。

“云今,你心不在棋局。”他收起棋盘。

云今向他笑道,“我近日总是还会想起我大哥,可能是上一次刺杀的原因,我对于”她指了指天上,颜路明了她说的是谁,“也忽然有了兴趣。”

颜路一顿,“兴趣?复仇的兴趣吗?”

云今见他直白,也不多加掩饰。

“为人残忍,为政暴行,人人得而诛之。”云今举起桌案上的茶盏,为颜路倒上了热茶,“这是我大哥说的话。”

颜路也为她倒上了茶,淡然道,“天冷,多喝些热的才好。”

云今看向他,“子及以为呢?”

“儒家,墨家,诸子百家都只能小心谨慎,”他神色不改,“云今,你如今这般思想,只是为自己平添祸端。”

“我明白。”她颔首道,“当年大哥的刺杀加入了不少临时的未起草的因果进去,准备也并不充分。”

颜路赞同地点点头,“那不如来讲讲你如今之计?”

“你不反对我这种叛逆的言论吗?”云今愣了一下,看向他。

颜路盯着跳动的烛火,缓缓开口,“你早该知道,我不是秦国人。”

云今颔首不说话,但听他说完。

“我不喜我的故国,但是你的师父喜欢。”他低头道,神色虽然还是平静,却平添一丝怀念在其中,“她说喜欢赵国的舞,喜欢赵国的酒,若是有可能,我想把这些都还给她。”

颜路看向茶杯中粼粼的光,有些出神。

云今扶了扶杯子。

“昨日,天明告诉我,蓉姐姐的病缺了一味药,我猜想皇宫里会有。”她说道。

荀夫子仔细诊断端木蓉的身体之后,建议以雪蒿生狼毒配合碧血玉叶花的药性。因而才能发挥出碧血玉叶花最好的药性。

颜路抿了一口茶水,蹙眉,“端木姑娘的病,并不是你的错误。”

“不。”云今摇摇头,“不是出于内疚或是什么,只是怎么说我也是墨家的一份子,就算闹了会儿别扭,墨家的事情还是我的事情。”

“”颜路笑了一下,“你和她还真像。”

“然然吗?”云今疑惑道。

颜路没回答,只问道,“你什么时候出发?”

“一会儿就走了,叨扰了你太久了。”她叹了一口气,“不过读读书,喝喝茶的日子当真清闲啊。”

她拾起几枚棋子,放在了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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