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墨曾天真的以为,但凡是小说里主角去解救的人质,都是那种美若天仙、柔弱怜人的漂亮姑娘。

再不济也是可爱的孩童,或者外貌俊朗的翩翩公子。

可是这又白又肥的胖子算怎么回事?

他真的是人质吗?该不会是是一头穿了衣服的猪吧!要不是屋子堆满了柴火,王墨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闯进了猪圈。

王墨走过去将胖子踹醒,没好气地问道:“我问你,你是洛阳富商的大少爷吗?”

胖子揉揉蓬松的眼神,迷糊道:“我爹拿钱来赎我啦?”

得,就是他没错了。

王墨说,“没有,我是来救你出去的,跟着我带你离开。”

谁知胖子摇摇头,“我不去!逃跑太累了,我还是等我爹拿钱来赎我吧。”

说完,胖子又倒下接着睡了。

这可把王墨气的牙疼,又对他无可奈何。只好将络腮胡的九环刀扔到胖子脑袋边,恶狠狠地吓唬道:“看清楚,你的车夫和家丁都死在这把刀下。怎么,你也想死在这把刀下吗?”

胖子又被吵醒,有些不乐意。但看见刀背上的九个铁环吓得一激灵,想起白天的惨剧,困意瞬间消失不见,可还仍然有些抱着希望说,“可是我爹已经答应拿钱来赎我了呀,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王墨低下头,用自认为最凶残的表情看着胖子,冷冷说道:“你什么时候听过劫匪会遵守信用?他们哪次都不是拿了钱就把人杀掉——再说你都见过劫匪的脸了,我要是劫匪,绝对不会让你活着回去!”

经王墨这么一吓唬,胖子的冷汗流了下来,扑通往地上一跪,“大侠!请带我离开!我让我爹给你钱!”

王墨:“……”

王墨摸摸自己空空如也的裤裆,强忍着一剑宰了这胖子的欲望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大侠,我叫何安逸。”

王墨点点头,示意何安逸不要出声。自己则是探着头往外看,外面除了地上躺着两具死人外,安静极了。

蒙汗药这么快就起作用了?

他没有多想,转身对何安逸说,“走,我知道一条密道,咱们从密道逃出去。”

何安逸点点头,蹑手蹑脚的跟在王墨后面,一言不发,紧张的看着周围。

“大侠,外面这么安静,咱们不会被发现吧?”

王墨得意的笑了笑,洋洋自得说道:“不会,我往他们的酒里放了蒙汗药,可能这会都睡着了。”

“——他姥姥的,合着酒里的春药是你放的!我说怎么一个个都脸红脖子粗,我还说这帮兔崽子们想娘们想疯了,闹了半天正主在这呢!”

突然说话的声音让王墨面色一滞,机械般地扭过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说话的那人留着山羊胡,鹰钩鼻上是一双犀利的眼睛,尽管带着几分醉意,却掩饰不住嗜血和凶残!

这位手提大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山寨里的大当家!

咦,为什么他喝了酒就没事?

王墨随即一想就明白了,这人喝的是他自己珍藏的好酒,没去喝王墨下了药的酒,所以没事!

这时,柴房门“砰”地关上了。

何安逸这家伙看出苗头不对,赶紧溜回柴房里,把自己关了起来。

王墨真恨不得用飞刀整死这胖子,合着我费尽心机就救了个这么个东西!

大当家看见地上躺着的死人,眼神更冰冷了,狞笑道:“小子,你好大的胆子!竟然闯我山寨,杀我兄弟,我看你今天是别想活着走出去了。”

王墨难看的挤出一个笑容,勉强说道:“大当家,小弟我也不是故意想挡你财路,实在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不如这次你就大发慈悲当我一马,来日我必以厚礼送上,如何?”

王墨一紧张,竟然忘了压低声音,就用那尖锐的公鸭嗓把这些话说了出来。

大当家听了哈哈大笑,“想不到居然是个没种的阉人,等我取了你狗命以后一定要把你扒光了挂在山寨门前,让别人看看没卵的裤裆长什么样!”

这句话彻底把王墨激怒了!

他决心放手一搏,有小李飞刀在手,还有一把不知道什么效果的华山剑法。如果来个出其不意,应该还有几分胜算。

王墨拔出腰间的铁剑,只觉着一股奇妙的感觉从手指游遍全身,最后贯穿大脑。他顿时心下大定,连目光也坚定了许多。

大当家看见王墨拔出剑之后仿佛变了个人似的,不由得暗自寻思:难道这是个用剑的好手?

于是提高警惕,举刀朝王墨砍过去!

他早年在万刀门偷学过几招刀法,靠着几招刀法在土匪这行闯出点名堂,寻常的武夫和镖头都很少能在他手上走过五招。

大当家这刀法大开大合,再加上有一膀子力气,往往敌人抵挡几刀就虎口发麻,再也用不上劲,被夺去性命。

眼见刀刃带着风呼啸落下,王墨恍惚间分不清究竟是手中的剑自己在动,还是自己的身体驱使着剑。

那铁剑的剑尖轻轻点住刀刃,将它错开,接着往前突进,如白虹贯日一般,刺向大当家的喉咙!

大当家连忙收刀,用刀身挡住剑尖,疯狂的往后退了三步,冷汗从额头冒了出来,有些心虚地问道:“他奶奶的,你叫什么名字?”

王墨没有回答他,此时他心如止水,往前大跨一步,铁剑穿透空气发出龙吟,洒出无数剑光,令人眼花缭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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