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将至,寒冬还未过去,雪花点点坠落在地,冷冽的寒风吹动着雪花,寒风习习,似乎散发出无尽的肃杀之气,京城也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这些心怀不轨,意图谋反的官员,在龙图阁端明殿大学士王轩的家中一直待到了寅时才纷纷散去,寅时大概是凌晨三点到五点。

京城张府,书房内灯火通明,张召从大学士王轩府中回来之后,连夜命自己心腹仆人传令给自己胞弟张宽,说有要事相商,张宽匆忙赶至张召府中。

两人相对而坐,饮茶详谈密事。

张宽约莫三十岁左右的模样,体型高大威猛,脸上却露出一副疲倦之色,拿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才对坐在自己对面的张召说道:“不知兄长深夜召我前来,有何紧急大事?”

张召虽已年近四十,肤色仍旧白皙,面容清秀,因常年担任御史,浑身散发出一股正直不阿的气质,单单从外貌气质而言,令人不由赞叹一句:好一位正直不阿的忠臣。

听闻张宽开口询问自己,张召神色严肃,谨慎的看了看书房外面,确定无人后。

让张宽附耳开口道:“当今天子残暴不仁,背弃太祖祖训,肆意捕杀士族文人,乃桀纣之君,不足以奉宗庙,所以今夜为兄请你来,是商议准备重新迎立天子。”

张宽惊闻这等大逆不道的话语,顿时肝胆俱裂,手中茶杯也拿不稳,掉在地上打碎。

他神色惊恐的看着自己的兄长,此时的他是那么的陌生,那么疯狂,

用颤抖的手指着张召:“你......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若被天子知晓,我等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张召却笑着安慰道:“宽弟勿忧,我与大学生王大人以及诸位大人商量好了,只要有你相助,大事成矣,更何况为兄与宫中刘公公相交甚厚,他已答应为内应,如此看来,此事应当万无一失。”

“既然说到了这个地步,为兄也就不瞒你了,若不是陛下狠心要裁撤官员,我又何必冒险行事,王安石说得好听,跟着陛下长生不死,但我要是被裁撤了,到时候别说长生不死,就连官职也保不住。”

张宽看着自家兄长那疯狂与殷切的眼神,张宽知道自己今夜若不答应,恐怕走不出张府了,再三思量说道:“既然如此,我等全力相助兄长以及诸位大人行事。”

听到张宽答应了自己,张召大喜过望,那一颗提起的心也放了下来,张宽猜得没错,这等谋逆大事容不得半点差池,张宽要不答应,必死无疑。

张召兴奋的对着张宽说道:“好,有宽弟相助,为兄也就放心了,时间也不早了,为兄也就不留你了,你速去掌握禁军,今日傍晚,陛下家宴到时候行事。”

张宽压下心中不忿与恐惧,拱手说道:“兄长慢送,告辞了!”

等张宽离开张府之后,越来越压不住心中的恐惧之情,恐惧的神色中带着愤怒,他知道张召刚刚对他起了杀意。

他现在一点都不觉得疲惫了,只想回家,加快脚步,张宽回到自己府中,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之中,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越想越怕,陛下可不是前几位先帝,对待文武百官手下留情,尽显仁慈,短短几日,就诛了不知几人九族。

想到这张宽长叹一声:“兄长糊涂啊!”

仅凭手无实权的几位官员就能成事,岂不是失心疯了,我又能如何去帮他呢,大宋立国百年从无武将谋反,这不是他们忠心,而是不能。

“这等谋逆之罪兄长竟然拖我下水,既然如此,休怪我张宽不讲兄弟之情了,死道友,不死贫道,兄长,事到如今,你莫怪宽弟,只能说你已经疯了。”

张宽狠下心来,若是张召行事败露,自己身在九族之内,难逃一死,更何况自己乃禁军统领,以此看来,自己应当不会被裁撤,又何必去送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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