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未见,陈瑞峰本想好好和陈雪吃一顿饭,可是有人认出了他,两人只得匆匆解决午餐,然后他直接把人拉上车一起回家。陈瑞峰在车上说了自己这三年的事,拍戏、工作、充电,今年年初接了一个大长篇的戏,他的经纪人华哥要他找一个值得信赖地人跟在身边。“所以……”陈雪似乎明白了他的用意。
“我的私人助理!”当然这只是他的用意之一,更最要的是把人拐到手!!!
傍晚,禾苗青青,炊烟袅袅,青蛙开始呱噪,隔壁邻居家的大黄迈着老态龙钟的步子跟在主人身后,它身上的毛色早已花白,忙完自家一亩三分地的陈爸、陈妈早早回家了。陈瑞峰记起七年前的自己,仿佛时间久远的像上辈子,那时大哥还在,两人一起在稻田里劳动,雨帮着收割水稻,陈爸的腰还没现在这么佝偻,陈妈的头发还没白,家里虽然穷,但大家都在身边……
远方山间升腾起云雾,天边夕阳的余晖还未消散,鼻间是泥土特有的腥味,晚归的鸟儿都在尽力扑棱着翅膀回家,田野里的田地只有地势平缓处的种了水稻,半山腰需要花费更多精力的田地多数已荒废,杂草丛生,陈瑞峰家的田多半在半山腰,陈爸陈妈的身体早已无法承担更多的体力劳动,前年陈雪就不让二老种了。
时间是把刀,似乎把一切都削磨地失去了原本的模样,可又似乎把有些东西刻画地更深刻,他对雨的感情,她对的大哥的思念。
陈雪提着的竹篮里放着祭品和鲜花,陈瑞峰一肩扛锄头、一手拿柴刀,两人都换上了黑衣黑裤。三年时间,山上的树木、荆棘长更深更密,陈瑞峰凭着记忆里的路线挥着柴刀,尽可能弄出一条来让陈雪好走一点。“走错了,是这边。”陈雪看他偏离路线,立即叫住他。“雨你之前都怎么进去的?”眼前的杂树和荆棘,叫他很是头痛,他的手背刚才被划了一道口子,伤口渗出血丝,刺刺的痛。陈雪放下竹篮,在杂草丛里翻找出几片圆圆的青叶,揉碎敷在陈瑞峰的伤口上,先让他按住再找……没别的、只有塑料袋,包扎好。“回家再重新包扎一次。”“雨你还记得?”陈瑞峰欣喜地看着眼前人,七年前不会镰刀的她割伤了自己,就是他去找的草药止的血。
陈雪没理他,提起竹篮就弯腰示范钻树丛。“我都是钻进去的。”只是人高马大的陈瑞峰有些吃亏,还好大哥的墓地没多远。
“力气大的用锄头。”陈雪拿过柴刀,“还记得怎么用锄头吧。”向陈瑞峰挑了挑眉,“自然!”陈雪清理爷爷的坟头,陈瑞峰清理奶奶和大哥的。半时后,两人都弄得灰头土脸、气喘吁吁,坐在清理出的杂草堆上休息,“雨,你这七年辛苦了!”每年大哥的忌日自己都不在家,想想就觉得胸口无比压抑。
陈雪起身去把祭品和鲜花摆放好,用毛巾把大哥的墓碑擦拭干净,把要烧纸钱的地方清空。“你和大哥说说话吧。”她拿出两把纸钱去给爷爷奶奶烧。
陈瑞峰走过来,请上一柱香,拿出纸钱点燃,一张接一张,火光照在他的脸上,他满目凝重。大哥我回来了,有很多话想和你说……墓碑上刻着陈家长子瑞文之墓及生卒年等字,他的名字刻在雨的名字后面,他知道这是大哥想要的,因为她是他的爱人。我前年拍了部电影,叫杀途,我演了一个傻子,导演很喜欢我,去年在全国的电影院放映,卖了很多钱。年初我又接了一部戏,是部古装剧,穿长袍,像金庸武侠说里一样,在天上飞来飞去打架的那种,有四五十集长,拍大半年的时间,以后我还会接更多的戏……他盯着墓碑停了下来,深吸一口气,接下来的话,第一次和大哥说。
所以……我要雨去帮我,她是我唯一能信任的人,也是……我喜欢的人。和雨分开七年,这期间他想清楚了一件事,他想要未来的每一个七年都有她相伴。离家七年的每一天我都很想她……大哥你别骂我,如果你没走我会把这份心意烂在肚子里,可是……雨就交给我来照顾吧,你的托付我一定做到大哥给陈瑞峰托梦。
陈爸陈妈翻看着陈瑞峰特意准备的相册,里多数是拍杀途时的相片,其他是些上学、上课、排练时的相片,陈雪站在旁边看的很认真。陈瑞峰从钱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到陈爸陈妈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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